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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約以及動工儀式的照片上,都沒有陳華的身影。
沒有一篇報道提及他的名字,他以一向的謹慎隱身於幕後。
任苒的工作十分順利地上了軌道,她卻日益煩悶,彷彿被一張看不見的網籠罩住了。她無法跟任何人談起她的疑惑、困擾,包括祁家駿在內。
在通話中,談及她的工作,她只說調了一個部門,需要負責的瑣碎事情比以前多,但收入也有所提高……
祁家駿談他的家事,用的是同樣輕描淡寫的語氣:訂單有所增加,工人情緒相對穩定,供貨商開始同意將結賬週期延長,政府有牽頭進行債務重組的意向……
她知道祁家駿和她一樣,把可能引起對方擔憂的部分留下了。
祁家鈺突然打她電話,透露了多一點情況,本來祁氏的情況有了好轉,但整個皮革出口行業趕上了西方工業國家的反傾銷調查,而祁氏是被抽中的企業之一,目前進入了書面答辯程式。
“這個調查相當嚴格,任叔叔過來幫阿駿跟我準備進行書面答辯,下一步打算聯絡同行提交申訴材料。小苒,現在形勢突然嚴峻,還款給你的時間可能得推遲。”
“沒關係的,家鈺姐,我不等錢用,等公司上了軌道週期轉開了再說。”
祁家鈺嘆一口氣,“這個當口,莫家沒完沒了跟我家談判,要求明確答應他們的財產要求。唉,我媽一聽到可能拿不到她孫子的撫養權就急了,病情反反覆覆,真是要命,一空下來就纏著季律師給她想辦法。”
這件事是任苒無法接腔的,好在祁家鈺也並不打算一股腦對她倒苦水,馬上談回正事,說是任世晏已經幫著請好了法律方面的專家,現在把資料發給她,請她再幫忙聯絡北京商務部的一位叫呂唯微的反傾銷專家進行諮詢,她當然馬上答應下來。
任苒輾轉查詢到那位專家的辦公室電話,打過去卻無人接聽,她想起一位同樣從事出口貿易的客戶邱先生以前與她閒談時說起過遭遇貿易壁壘的事,打他電話,談及呂唯微,邱先生說有過一面之緣,她連忙請他幫忙約,邱先生思索一下,說:“我說不上話,不過別急,我另找個朋友幫你忙,他面子比我大。”
她再三道謝,第二天臨下班時,卻接到了陳華的電話:“任苒,馬上下來,我在地下車庫等你。”
她莫名其妙,而且不快,“我不記得跟你約好了見面。”
“老邱說你要約呂唯微,難道是我弄錯了嗎?”陳華帶著點好笑地說,“呂唯微馬上出差,你現在不下來,再想約的話,得等一週以後。”
任苒吃驚,可是知道祁家那邊拖延不起,只得火速收拾好東西下到地下車庫,上了陳華的賓士。
陳華打方向盤開出去,一邊告訴她:“我讓阿邦直接送呂唯微去機場,我們在機場碰面,有足夠時間讓你們談話。”
“謝謝。”
“別客氣。”
到機場後,陳華帶任苒直奔星巴克,只見一位女士坐在那裡。陳華介紹:“任苒,這位女士就是呂唯微博士。”
任苒上網查過資料,知道呂唯微今年35歲,是留美歸來的學者,國際貿易專家,國內反傾銷研究的權威人士,卻沒想到她看上去如此年輕,各自不高、身材苗條,穿著灰色開襟毛衣,深色長褲,清秀白皙的面孔上透著英氣與睿智。
任苒與她握手致意,帶著歉意說:“不好意思,這麼唐突來麻煩呂博士。”
她笑道:“別客氣,既然是家驄帶來的朋友,我一定幫忙。”
任苒注意到她居然直呼陳華的原名,神態親切,而陳華也沒有任何意外表情,顯然兩個人至少是從前就認識。她無暇多想,拿出資料進入正題。呂唯微效率極高,一邊聽她介紹情況,一邊一目十行地翻看她帶來的資料,講了幾條意見,思維十分縝密。
任苒飛速地做著筆記,唯恐漏掉什麼。呂唯微卻笑了,“這個案例雖然涉及面不算廣,但相當典型。這樣吧,任小姐,你不用記了,本週末我直接飛去Z市一趟,與祁氏見面,當面商量一下他們怎麼應訴。”
任苒大喜過望,不得不佩服陳華的面子,馬上拿手機打祁家鈺電話,祁家鈺聽了一樣十分開心。雙方在電話裡敲定了行程後,時間已經不早,陳華與任苒送呂唯微進了安檢。
第三十章
陳華載著任苒從機場返回市區,任苒道謝:“今天很謝謝你,陳總。”
“跟我這麼客氣,可見如果不是因為祁家的事,大概不會接受我幫忙吧。”
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