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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隱秘的願望、煩惱、恐懼、悲傷、迷惑,認定對方是最值得交談與託付心事的物件。
可是男女交往的私密又豈是別的少年心事可比,祁家駿知道任苒生活十分單純,而思想則過份活躍,他再沒把換女朋友當回事,也覺得沒辦法挨義氣捱到事無鉅細彙報,以滿足她少女好奇心的地步。
“你還是趕緊去找那個會把你淹沒的人戀愛吧,多失戀幾次沒關係。等到了30歲,我們還沒找到合適的人,可以考慮結婚。”
“哼,我不像你這麼沒操守,找不到感覺,我一輩子都寧缺勿濫。”
“我連大學專業都是家裡開會決定的,更別提以後的婚事了。”
祁家做著規模不算小的皮革製品出口加工生意,在老家Z市商界頗有名聲,祁家駿又只有一個姐姐祁家鈺在澳大利留學不歸,他當然早就意識到家裡對自己的期望。他嘆一口氣,笑道,“現在他們由得我玩,不過將來我肯定沒有按自己心願寧缺勿濫的自由,如果能完全按我自己的心思來,我寧可不結婚。”
“我才不信祁伯伯趙阿姨會那麼狠,非要逼你跟一個你不喜歡的人結婚,你的問題是你喜歡的人太多了,對誰都不夠認真。”
祁家駿大笑了:“你懂什麼叫認真?”
“認真就是認定一個人,永遠喜歡對方啊。”
“太幼稚了,你不允許人有變心和反悔的權利嗎?”
任苒啞然。
“他們希望我聚的肯定是首先能讓他們喜歡的女孩子。小苒,你一向最符合他們的標準了。如果你到時嫁不出去,那就嫁給我吧,這樣多皆大歡喜。”
任苒也笑,並沒拿這句話當真:“讓我當你的備胎,你想得倒美。你不覺得我們兩個在一起未免會笑場嗎?”
第一章(下)
說話之間,兩人已經來到了任家。
這所財經政法大學規模並不大,任世晏接受聘任過來執教,校方給他在學校安排了一套房子暫住。
校園依小山而建,地勢略有起伏,任世晏的房子在學校的老宿舍區,遠離學生宿舍。登上20來級石級上去,是幾棟上個世紀五十年代的仿蘇式建築,磚木結構的四層樓房,有著灰撲撲的水泥樓梯,走廊黑暗而且不算通風,房間結構說不上合理,樓下也不方便停車。最初這裡是蘇聯專家樓,後來變成教授宿舍,自從學校在校園以外開建新的公寓區,改善教師居住條件後,這裡的住戶陸續遷出,只剩下單身和外聘教師,住得遠沒過去密集。可是任世晏倒是喜歡這一處宿舍區的安靜環境,又覺得上班方便,同時並不確定會長期在此執教,便沒有另買房子的打算。
任苒考上大學後便住進宿舍,但回家對她來說實在太容易了。讀國際貿易專業的祁家駿想來借一本專業書,她帶著他上樓,剛開啟房門,就已經聽到任世晏與人在書房裡面談話,他的聲音十分渾厚。
“……從目前的立法來看,還沒有現成的法規來規範私募,但是有很多風險需要防範,我覺得你要注意的問題不止是合約,參與證券公司的資金拆借,政策方面的不確定因素也要考慮進去。”
另一個略微低沉的聲音回答道:“在現在的證券市場內活動的民間資本,如果不想被獵殺,就只能與官方性質的資本結盟,恐怕作為私募基金的操作者來講,並沒太多選擇。”
祁家駿低聲說:“要不我們待會兒再過來吧。”
“我爸一談起這些法律問題就沒完,要是在裡面跟帶的博士生談話,就更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了,沒事兒,我們拿了書就走。”
她象徵性的敲了一下門便推門而入,視線卻一下被坐在任世晏對面的那個人牢牢吸引住了。
任世晏嗔道:“沒禮貌,怎麼就這樣闖進來了?”
跟在她身後的祁家駿連忙說:“對不起,任叔叔。”
那客人是一個陌生男人,姿態放鬆地坐在藤椅上,仍看得出身材是南方人中少見的高大,略顯瘦削的一張面孔上有一雙深邃的眼睛,鼻樑高挺,略微帶著鷹鉤,看面容很年輕,可他的眉宇之間卻又有著成年男子才有的成熟鎮定氣質,讓人無法確定他的實際年齡。
任苒的第一個判斷便是,這人當然不可能是她父親的學生。在一向號稱氣勢逼人、氣場強大的父親面前,他沒有任何誠惶誠恐受教的表情,反而帶著一點漫不經心。
他的目光掃過任苒,在祁家駿臉上停留片刻,然後不動聲色地移開。祁家駿的神情卻一下變得古怪了,而任世晏也略微不安:“家駿,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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