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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平完全沒有經過開發,島上居民過著打漁為生的半原始生活,每天由榮油發電機供電三到四小時,沒有電視訊號,沒有電話線,沒有手機訊號,只有一所規模極小的小學,一個長駐的教師兼任校長。
“我就是去潿洲島上讀的中學。現在村子裡年輕人如果不讀書,要麼遠走城市,要麼去相對富庶的漁鄉打工,最不濟也要去潿洲島集市或者碼頭找個工作,收入多少還是其次,至少沒這裡這麼枯燥無聊。全家遷走的也不算少,聽我媽說,以前這裡有近二百戶人家,現在只剩下不到六十戶,留下來的只有沒什麼文化的漁民和老人,再加上讀小學的孩子了。”
阿邦帶他們上岸,同時給荏苒做著介紹。踩上堅實的陸地,荏苒反而覺得腳步漂浮,一時難以適應了。
她努力放穩腳步,隨著阿邦的指點放眼一看,果然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一個海島,四周懸崖峭壁,呈現出如同火焰般的殷紅。村民集中住在島中央地勢低而平坦的地區。出現在她眼前的是蓋得疏落的平房,建房的材料是火山岩,成群的雞放養著,從他們面前悠閒踱過,沿路長滿不知名的野花,路邊是一簇簇高達的仙人掌,開著豔麗的小黃花,結著紫紅色的小小果實,頗有幾分異域風情。
阿邦順手摘下幾粒遞給任苒,“這個可以吃的。”
任苒放進嘴裡,果然酸甜可口。她感嘆著:“這地方咳真美。”
祁家驄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如果在這裡住三天以上,還能這麼想,就很了不起了。不信你問問阿邦,他現在最長願意回來住幾天。”
阿邦笑著繞頭,比了一個手勢,“島上的生活清貧一點,不過很安逸。我時常想家,可是每回回來,最多隻能住三天,不能再多了,不然有要發瘋的感覺。所以我勸祁總,最好只在這裡住幾天讓,然後還是搬到潿洲島上去住比較好。”
阿邦家裡只有一個守寡的母親和一個聾啞的哥哥,姐姐早已遠嫁到了北海市區,與姐夫做著海產品生意。他事先已經給母親收拾了後面一間獨立的屋子,病購置了必要的生活用品。房中放著一張木床,上面鋪著大紅花的被子,一坐上去便吱呀作響肉肉嚇了一跳,又不禁好笑。
阿邦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只有這個條件了。”
任苒忙說:“這很好啊。”
祁家驄必須低下頭走出來才不至於被門框碰到,他笑笑,“現在還講條件就是該死了。”
“這裡的房子為了抗颱風,只能建得低矮一些,祁總進出小心一點兒。”祁家驄點點頭,“阿邦,至少這幾個月,我沒法給你發工資了。”
阿邦嘿嘿一笑,“沒關係,我有積蓄,對付得過去。這段時間我去北海市區幫姐夫開面包車送貨,一樣有收入的。”
雙平的電力供應限時,且並不穩定,在供電時段停電也是家常便飯,家家都備有老式煤油燈照明。到了晚上,大家都習慣早早入睡,除了遠處隱約有海浪單調拍擊沙灘的聲音,混合著近處偶爾的犬吠外,村子裡一片沉寂。
任苒半夜醒來時,一時竟然弄不清自己在什麼地方,在一片寂靜之中,她幾乎能清晰聽到心跳的聲音——自己的……和他的。
她的手摸到了身邊一隻胳膊,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她從小生長於城市,已經習慣了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周圍總有各式光亮與聲音環繞。現在四周如此濃稠的黑暗與靜謐,讓她有置身於另一個陌生世界的錯覺。
好在身邊有他。她無聲地想著,將臉輕輕貼到他的胳膊上。
“睡不著了嗎?”祁家驄的聲音低沉地在她頭頂響起。
“嗯。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沒有。”
祁家驄將她摟進懷裡,她將頭擱在他肩上,緊緊依偎著他修長的身體。他側頭吻著她的頭髮。
“這裡安靜得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他只輕聲笑道:“是不是已經後悔跟我來這裡了?”
任苒搖頭,他能感覺到她的頭髮輕輕摩擦著他的嘴唇、下巴。
“當然不是。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不會後悔的。”
她用這樣認真的語氣回答他的隨意調侃,他有些許不安。然而這樣抱著她,他放棄了更多想法。親吻和擁抱的交流,雖然是典型的身體語言,有時卻比言辭更接近於心的本能。
撫摸探索著對方身體的每一處曲線起伏,肢體交纏,身體每個部分毫無間隙地契合,低低的喘息與壓抑的呻吟……在這個遠離他們熟悉世界的海島漁村裡,濃重的黑暗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