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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空氣新鮮、四季如春,村民又都十分樸實,就算不理解“神經衰弱”是個什麼毛病,也不會特意來質疑。
他們的生活很快形成了一種模式。
祁家驄如果不在家裡看書,便會拿了釣竿去海邊釣魚,他釣魚更接近對著大海沉思,明顯並不在乎釣到什麼。這個時候,任苒知道,不能去打擾他。
每天下午,他會不顧海水溫度只有二十來度,下海游上近一個小時的泳。
這裡的海水清澈蔚藍,透明度極高,四周還有活的珊瑚礁,但任苒怕冷,不敢在這個季節下水。她主要的消遣也是看書,如果悶了,會獨自去島上閒逛,反正通共只有不到兩平方公里,不可能迷路,可是完全用不行的話,也可以往不同方向走上很多天不重複。
她邊走邊摘仙人掌果吃,吃得太多時,把嘴和舌頭全染成了紫紅色,一開口說話,就會逗得祁家驄大笑。村子裡還到處種著四時開花的楊桃,也是伸手就能摘下來吃。
傍晚時分,她會和村裡的女人一道去海灘,大家全都坐著,一邊織補著漁網,一邊遠眺著海面,等到自己的男人打漁歸來。伴隨著夕陽西下,一條條漁船陸續返航,在離沙灘不遠的地方下錨,她們馬上衝上去,接過男人們手裡的收穫。
儘管任苒誰也不等,可是這個情景總能讓她開心,同時又眼眶發熱。
每家的壯年男性每天都按時出海;不能出海的老人早上釣魚,充做中午的菜;小孩子放學後便拿上釣竿到海邊坐上大半個小時,把晚飯的菜給媽媽捎回家。村裡的漁民會在沙灘上分揀當天打到的魚,大部分集中起來運到潿洲島出售,少部分帶回家吃,多餘的就放養在沙灘上挖出來的水坑中,誰需要都可以拿走。
如此自給自足的生活、淳樸的民風,加上島上所有的房子都沒有門鎖,讓任苒覺得這裡簡直就是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
她對祁家驄說起這一點,祁家驄卻不以為然。
“你看,你又只看到了浪漫的一面。漁民的生活是很艱苦的,我上一次來時,趕上臺風,村子裡損失了三條漁船,對他們來講,那相當於傾家蕩產。他們倒確實不愁沒魚吃,但一天不出海,就一天沒有收入,教育、養老、醫療費用……通通沒有保障。”
任苒承認,她的確很難主動看到生活艱難的一面,可是她又覺得,她已經住了三天以上,並沒感到厭煩,如果生來就過這種生活,她想至少她不會覺得委屈。
一轉眼,任苒與祁家驄在島上住到了舊曆除夕。阿邦也回來與家人團聚,在吃過年夜飯、放過鞭炮後,小小的漁村重新安靜下來。
電力供應準時中斷,任苒點起煤油燈,頭天她不小心碰破了玻璃燈罩,不知名的飛蛾圍著搖曳不定的火焰飛舞,這個景象頓時迷住了她,她出神地看著。祁家驄洗漱完畢進來時,瞟她一眼:“沒春晚看,這也能看得專注嗎?”
“你說飛蛾知不知道撲火是什麼下場?”
祁家驄平躺到床上,點燃一支香菸,懶洋洋地說:“你在質疑飛蛾的智力,還是我的?”
她笑,“我在想,飛蛾也應該看得到,它的同類撲火後是什麼下場。可飛蛾不能抗拒火焰的吸引力,撲向火焰就是它的宿命吧?”
祁家驄受不了這種小女生的感嘆,沒有理她,彈落菸灰,吐出一口煙霧,看著斑駁的屋頂成神。
一隻飛蛾卻在此時撲到火焰中,燈芯處短暫而異常地一亮,翅膀半焦的飛蛾落在了燻得漆黑的煤油燈邊,微微彈動著。任苒突然站起身,吹滅了燈,屋內一下隱於黑暗之中。
祁家驄正要說話,任苒已經撲入了他懷中。他猝不及防,急忙將拿煙的手避開她,“傻孩子,你想被菸頭燙到嗎?”
任苒不再回答,只沒頭沒腦地吻著他,他低低一笑,丟掉那大半截香菸,輕撫著她的胳膊,右邊手肘外側有一條他早就熟悉的細長疤痕,他總在不經意之間就撫到那裡,並想起她頭一次在他懷裡哭泣的情景,湧起一點柔情。不等他說話,她爬到他身上,解開他的襯衫,密密吻向他的身體。
近一個月來,他天天下海游泳,肌肉更顯健康緊實。她柔軟的嘴唇吮吻他的喉頭,舌尖輕輕掠過他肩胛,滑向他的胸部。她一直沒能擺脫羞澀,就算主動吻他,也往往半途而廢,今天卻似乎決意進行到底,她的頭髮被拂下來,細密掃過他的身體,帶來癢癢的刺激感。她的吻越來越大膽,他的身體如同被一串小而隱秘的火焰灼過,他頭一次感到,他需要控制自己,才能壓制住身體的一陣輕微戰慄。
這種感覺讓他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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