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長生殿(一) p o18 v s.c om(第1/2 頁)
她只覺得自己已不知道該如何思考了,從剛剛到現在都是發矇的狀態。
明明在幾年前,她還只是個貧弱無依的孤女,如今,她竟坐在這個國家最尊貴的人家裡的臺階上。
席上觥籌交錯,有些未喝多的,尚能注意到門口的動靜,呆愣地看著這兩個不速之客;又有些人猛地反應過來,慌張地站起身就要對著解清澤行禮;也有的人還未反應過來,只盯著他猛瞧,而解清澤也在一個個掃視他們。
終於,他走到了盡頭的高臺。沿著雕金鑲玉的臺階往上,先是一整面金絲薄紗做成的簾帳,簾帳背後燈火通明,能隱約看見最邊上幾根象徵著君王威嚴的漆金龍柱,中間是一整面寬幅畫屏,畫屏後面坐著一些穿紅著綠的人影,有的妖嬈扭動,有的端坐其中,舉杯欲飲。
解清澤站在臺階下,舉目看著金紗帳後面的人,她只遠遠拾得他的一個背影,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他又做了很奇怪的一個動作,抬頭看了看那其上的穹頂。她順著他的目光往上看去,能看見上面幾盞言語難以形容的奢華宮燈,但她直覺解清澤看的不是這個。夲伩首髮站:haitangwo.c om 後續章節請到首發站閱讀
旁邊佇立的侍從應是和裡頭的人說了什麼,那紗帳被兩人低著頭緩緩開啟,接著裡面歪站起來個大約三十來歲,頭戴金冠的人影。
他拖著曳地的華袍繞過琳琅滿目的長案,直直盯著臺階下的解清澤,瞪大了眼睛,一步步往前走近。
不知是不是這國君喝多了的關係,還是她被君王的威嚴所懾,她總覺得國君的表情有些嚇人。
他腳下踉蹌一下,有侍從急急忙忙前來扶他,被他一把推倒,直至走到臺階的邊緣,看著下面的解清澤,一個勁地猛瞧。
解清澤動也不動,抬著頭任他打量。
突然那國君面容通紅,激動大叫道:“叔祖!可是叔祖回來了!”
他的大叫聲,簡直是害怕解清澤耳背一樣。
本來還有些嘈雜的場合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原本的絲竹之聲驟停,屏障後的眾樂師們小心翼翼地收攏樂器,連大氣都不敢出。
解清澤面無表情地環顧了一週,抬手行了個十分周正的禮:“拜見陛下。”
“叔祖何須行此大禮!”那國君匆匆忙忙下臺階來扶,一不小心踩在自己的衣襬上,直直撞向解清澤,被他手疾眼快地扶正。
沒等那國君再講話,解清澤又對著那國君道:“陛下這是在做什麼?”
“還管寡人作甚!”那國君似有哭腔,“這三年,叔祖可讓寡人想得緊!”他說罷,作勢又要撲上去,解清澤只好後退半步避讓開。
“巳時未過,陛下這是在做什麼?”他又看著那國君問了一遍。
撲了個空的那國君睜著通紅的眼,直勾勾地看著解清澤問道,“叔祖這是何意?”
解清澤向周圍掃視了一圈,抬眼又問,“不年不節,陛下何故在冶薇殿中召百官宴飲?”
一時間鴉雀無聲,她腕上的鐲子突然動了動,鬼魂婆婆探出小小的身形,踩在她肩膀的陰影處,摸了摸斑駁的門框木裂。
隨後鬼魂向她解釋道:“這是我祖父起的名字,冶,為治之不滿,薇,為微之不察。祖父以此為此殿名,希望提醒文武百官,治國之道,需躬身以事,需事無鉅細。如今阿止竟以此地來宴飲,著實令我寒心。”
她聽不太懂,但覺得解清澤和鬼魂婆婆的祖父應該是位好國君,畢竟旁人提起洛川國來,都覺得它既強大又富足。
在她們竊竊私語的關口,前面的國君後退了幾步,面上閃過一絲陰霾,仍然揚聲道:“叔祖何故有此發問?莫非寡人不該感念百官辛勞,為眾卿抒乏精神不成?”
“禮樂何在!”他說罷突然怒斥旁人,“叔祖回宮之喜,何故停止奏樂!”
“夠了!”解清澤的怒火終於發作,一袖子隔空將屏障後面的樂器都掀翻在地,嚇得眾人紛紛跪在地上,那國君更是瞪直了眼睛,閃露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恐之色。
他不再去看那國君,突然對著場上的眾人高聲道:“孤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將這些都給孤撤了,一炷香後,隨孤議政!”
“解清澤!你放肆!”那國君在他跟前大吼,解清澤突然回過身去揚手給了他一個巴掌,將他抽得坐在了地上。
眾人都被他嚇呆了,解清澤又揚聲道:“沒聽見孤說的話嗎!將這些都撤了!”
鬼魂扯了扯看呆的她,帶著她閃身躲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