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解除婚約那天開始 第59節(第1/3 頁)
好在保鏢先生自詡心理素質過人,被提出離譜的要求也不見多大情緒波動,只是撩起眼皮, 掃了眼不遠處對於自己即將遭殃毫不知情的陸晚。
苟旬彎腰在她耳側說了什麼, 她側著頭衝著少年甜甜的笑,衝他做了個“一會兒見”的手勢, 笑得很好看。
苟旬走開了, 只剩下陸晚一個人, 和一群蠢蠢欲動想要上去搭訕的二世祖們。
夜朗也是在冰淇淋店被第一次刁難後才想起去打聽到底怎麼回事, 隨便找了個人問,就知道原來苟安相當討厭他這個筒子樓的鄰居……
司機小張說起前因後果,貌似具體討厭的原因是因為賀家的小少爺那點愛恨情仇的破事——
至此,夜朗其實有點搞不明白,造孽的是賀然,為什麼頻繁遭殃的卻是他?
難道因為他和陸晚是鄰居?
他微微蹙眉。
“皺眉是什麼意思?”苟安這個細節控問,“不願意嗎?”
“我剛才來的時候注意到,”夜朗用恭敬又慎重的語氣開口說,“宴會廳已經擺上了冰鎮飲料。”
——宴會廳沒太陽,不曬,還有冰可樂,請您去那避暑。
這是他的潛臺詞。
很顯然苟安聽懂了。
因為下一秒,夜朗便發現那杏狀水眸模糊盪漾了下,緊接著燃燒起了一把熊熊烈焰。
……又怎麼了?
夜朗終於有些愣怔,茫然地閉上嘴。
苟安扯了扯唇角,語氣生硬:“我就是想站在這裡吹一下海風,不想去宴會廳。”
“一會太陽就落山了。”
“可我一秒都不想多曬太陽了。”苟安不耐煩地蹙眉,“怎麼,讓你做點事那麼難嗎?”
“一個假設。”
“什麼?”
“如果我拒絕會怎麼樣?”
“等不到明天就失業。”苟安斬釘截鐵地說,“我會站到船舷上直到爸爸在你的解聘書上簽字並拍到你的臉上,否則我就從船舷上跳下去。”
夜朗垂視面前的千金大小姐,想要從這張嬌氣漂亮也任性到有些討打的臉上找到零星半點開玩笑的痕跡……
可惜她的雙眼瞪得溜圓,認真得不能更認真。
夜朗無聲地嘆了口氣,這輩子頭疼的次數都沒有最近幾天加起來那麼多,抬起手,將口口聲聲鬧著“要吹海風也不要曬太陽”的大小姐,塞到了屋簷下的陰涼遮光處。
而後。
他轉身向著不遠處一襲白裙的少女走去。
……
陸晚站在船舷邊正在喂海鷗,海風吹起她的裙角,她抬起手壓住遮陽帽不讓海風吹飛它,帽子一角掀起來,露出她白淨的臉蛋。
群鳥飛過,偶爾懸停啄食她手上的麵包,她掰碎麵包屑灑開,鳥類羽毛撲簌聲就將她淹沒——
故事中的女主角似乎永遠都是這樣,談笑風生間,就成為別人眼中最美好的一副畫。
苟旬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陸晚正像是迪士尼公主一樣展現自己親近大自然的魅力,忽然餘光看見有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近。
她下意識轉過頭去,看見夜朗的臉的第一秒,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衝著他揮揮手:“阿朗,你也在這裡呀!”
面對這張笑臉,夜朗有點遲疑。
回頭看了眼站在屋簷下的苟大小姐,後者正抱著胳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
作為被殃及的池魚,夜朗瞬間對賀然討厭多了一點,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放棄了過多的藉口或者虛偽的寒暄。
“晚晚。”夜朗顯得有些突兀地開口,“帽子借我。”
陸晚臉上的笑容停頓了下,緊接著露出了一個遲疑的表情:“什麼?”
夜朗指了指她頭上的遮陽帽,面無表情:“這個。”
陸晚也跟著指著帽子,臉上的不解變得更加生動:“這個?草帽?你要?”
頭上的草帽帶著大大的帽簷,草色編織,形狀是無須質疑的女款——就算不看帽子的形狀,上面作為裝飾的兩顆可愛的草莓和小兔子,也和麵前冷著臉、身著西服的人絲毫不搭。
腦袋上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陸晚茫然地用一根手指頂了頂帽簷,看了看天空……是今天太陽太大了嗎,把夜朗曬昏了頭。
正當她萬分困惑時,像是聽見了她內心的疑問,面前的人生硬道:“不是我,是苟安,她說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