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解除婚約那天開始 第133節(第1/3 頁)
此時賀津行把頭轉回來,望著她,微笑著說:“我很少這樣真誠地想要給予別人一個回答問題的機會,所以,安安,想好了再回答。”
“不用想。”苟安說,“現在什麼都沒有。”
硬要說有,大概就是覺醒之後,傻乎乎的還在想念這個人——
然後遭到了當頭棒喝。
發現最親近的人才是最大的叛徒,是個人都會覺得怨恨。
最妙的是這份怨恨好像還在不斷的更新。
苟安其實不算是個記仇的人,天大的事也會伴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退,當她稍微忘記了“原來夜朗早就認識陸晚並且關係很好”這件事,勉強可以心平氣和地和夜朗說話時……
那怨恨值又因為蝴蝶酥的事達到了峰值。
她抬起手撓了撓頭,確實沒覺得自己在撒謊——
最直白的證據就是,如果她真的還對夜朗餘情未了,賀津行不該等到近日才發現不對。
苟安自己都沒察覺,她簡直把原著男主當成緝毒犬在使。
甚至還有一種完全釋然的感覺:對的,沒錯,就是這樣,證據確鑿啊簡直。
賀津行挑眉看她一副自己也想明白了的模樣,好心提醒她:“但是夜朗今天的表現,似乎和你的情況不太一樣。”
“你管他呢?”苟安奇怪地問,“跟你訂婚的不是我嗎?”
“……”
好有道理。
賀津行發現自己被說服了,又是幾秒的沉默後,降下窗戶,把司機叫了回來。
為了感謝苟安的配合,他帶她去那家他不喜歡但是很難約、小姑娘應該喜歡的日料店去吃了午飯。
又親自把人送回了家,這才在劉秘書每隔半個小時給他發一個省略號的催促中,調頭去了公司。
根據統計,在他一腳踏入賀氏大樓時,門口的體溫測試顯示他的體溫是38.7°c,低燒。
以及,他的微信裡一共有來自劉秘書的八個省略號。
……
夜朗出院後,果然去了苟家遞辭呈,去的那天江城正下雪,是今年第一場初雪。
頭頂鵝毛大雪,夜朗坐了動車,又坐了渡輪,再次踏上大海另外一邊的土地時,身上的雪早已消融至無影無蹤。
耳邊是陌生又熟悉的語言環境,身上無行李,只有一隻關機的手機,男人隻身一人上了地鐵來到位於半山腰的療養院——
今日c城天氣很好,陽光明媚,療養院的護士將一架輪椅推到花園裡,曬太陽。
輪椅上,年過半百的女人早已被病痛折磨的消瘦枯槁,但夾著銀絲的發一絲不苟地用一根白玉簪盤在腦後,她臉上掛著祥和的微笑,眉眼只是與眼前堪稱漂亮的男人有幾分神韻相似,卻沒有那般肅殺的銳利。
夜朗來到女人的面前,半蹲下,叫了聲“阿媽”。
素珍抬起手,像是小時候一樣,摸了摸兒子的腦袋。
過去的事大約已經過去,但是誰也不能保證當年那些人真的不會突然想起又要趕盡殺絕——
所以通常情況下,為了避免麻煩,夜朗通常不會到這邊來露臉。
今日出現。
他帶著一絲絲從未有過的迷茫和倉促,儘管在那張鮮有表情的臉上,他試圖掩藏這些,但是大約是母子連心,素珍還是一眼看了出來。
“阿媽,我有了喜歡的人。”
……
“但是因為我的過錯,我錯過了她。”
……
“從小到大,沒有人教我如何做人,更沒有人教我如何對待喜歡的人才是正確的,我可能真的很蠢,對這種事一竅不通,所以一廂情願做了蠢到難以挽回的事情。”
……
“人活一輩子,沒有人可以重來很多次,我得到了這麼一個機會,然後思來想去,總覺得如果自己努力,可能還有一點點爭取的餘地。”
……
“畢竟暫時得到她的那個人,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人。”
……
“是來得及重新來過的吧?否則,老天爺給我這個機會做什麼?”
……
“我想把她搶回來。”
……
“我要把她搶回來。”
……
“對不起,明明答應過你,要好好過日子的。”
……
“阿媽,我要食言了。”
……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