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解除婚約那天開始 第184節(第2/3 頁)
這一切的一切鑄造成了一個完整的、禮貌溫和卻實際上不容任何人親近、逾越過某條紅線的賀津行。
他本人在距離這條線很遠的地方,矜貴而高高在上,端坐在屬於他自己的王座,俯視芸芸眾生。
直到某日被拉下王座,站線上的那端出現了那麼一個人,衝他揮揮手,一言一笑間,將他引渡過了那條他以為永遠不會跨越的危險紅線——
在他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天秤的那頭已經向著凡人該有的平衡傾斜。
他曾經感覺到不對,想要及時收手,在成年禮宴的那個休息室門前,他試圖將天秤扶正迴歸到原本的狀態……
猶如經驗最豐富的水手,汪洋大海之中,拋下了並不知道能不能觸底穩固的船錨。
任由直覺告訴他,接下里他可能面對是從未見識過的驚濤駭浪。
他也會心中升起惶恐,隱約不安,想過喊停。
但是那好像無濟於事。
當他一聲嘆氣,閉眼放任一切猶如荒草狂野生長,大概就已經料到了早晚會變成今天這副局面……
他主動地放棄了把控權,親自踹翻了那把印刻著利己主義最高權威象徵的王座。
——所以,必須要去的。
在他的眼裡,最重要的早已經不是關於他本身的一切。
因為,秤的那頭不知何時起已經逾越平衡。
這把秤,早已向她傾斜。
……
齋普區。
身為建築在海岸線的建築群,在這裡,一切的進度都比市區快一步。
斷電,斷聯,樹木被捲起,緊接著就是房屋破損,玻璃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
如果上一刻還是害怕,下一秒出現的一幕則讓苟安前所未有的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可能都會受到威脅——
在她和周雨彤站在被死死關住的金屬大門後面面相覷時,某一層樓上衝下來一個滿手、滿臉是血的中年女人!
女人高喊著“我要去醫院我流血了”,鮮紅的血液順著她跑過的樓梯滴落一地,周雨彤被嚇得尖叫了一聲!
大門被鎖,那女人推了兩下也推不動,改用身體去撞擊,鏽跡斑斑的鐵門平日裡看著一腳都能踹開,此時此刻卻意外的結實……
也不知道是否是錯覺,在瘋狂中夾雜著孩童驚天地的哭聲,又從樓道里飄來祈神香的味道——
又一陣狂風吹過,某棟樓的屋頂被掀飛,磚塊正好落在他們這棟樓的門前,從外面擊打門發出巨響!
一切似乎都像極了死神來臨前的徵兆。
這迎面飛來的磚頭把中年女人嚇壞了,她握著鮮血直流的手向後退了一大步@看出不去,而出去了怕不也是個死,她絕望地哭泣起來。
“我看玻璃窗戶被風吹的凹進來,十分害怕!我哪裡見過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怎麼想的就伸手去頂!”她斷斷續續地說,“哪知道一碰玻璃就碎掉了,我男人也不在家裡——”
她的面色過於蒼白,也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嚇的。
苟安喉嚨發緊,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只是慶幸剛才家裡的玻璃出現了同樣的情況時,她眼疾手快一把拉開了周雨彤。
這時候,二樓的鄰居大概是聽見樓道說話的聲音伸了個頭,是個上了年紀的阿公,喊著“阿沁嫂”對中年女人招手——
“這個時候就莫要亂走了哇,出克更加危險!什麼……你家窗戶爛了啊?那你來我家,我這還有一點紗布你先包紮一下,別出去咯,這個風,好把人吹飛出克!”
阿公不認識苟安和周雨彤,但也問她們,你們的窗戶也壞了嗎,要不要一起來?
苟安搖了搖頭,那個阿公也不是喜歡強行管閒事的人,叮囑了兩句“真的莫出克”,然後帶走了中年女人。
樓道里恢復了幾秒的沉寂後——
就在這時,突然從鐵門外傳來一聲巨響!
苟安被嚇得魂都飛了,抬頭一看卻發現單元樓門外站著個人!
外面風那麼大他都不知道怎麼過來的,身上的黑色雨衣被吹的整個下半身都暴露在暴雨裡,深色的牛仔褲溼透了,他卻一點不在意——
彷彿是感受到了苟安的目光,門外的人抬起頭。
狂風將他雨衣的兜帽吹開,露出了下面微溼潤的偏長溼潤頭髮,此時此刻,黑髮貼在男人過分白皙精緻的面容上,哪怕是這個時候,他的眉眼依然是冷清的模樣。
“是保鏢先生!啊啊啊!他怎麼會!”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