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4 頁)
索菲還是看到她哭了。那女人長著一頭長而茂密的銀髮,這使她猛然想起了什麼。索菲覺得自己受了什麼力量的牽引,因而走得越發近了,她跨上了走廊臺階。女人將一張鑲入鏡框的男人相片緊緊抓在手上,不時用手指充滿愛憐地觸控著他的臉,神情十分悲傷。這是一張索菲十分熟悉的臉,是祖父。這女人,顯然已聽說他昨晚被謀殺的噩耗了。
索菲腳下的木地板“吱吱呀呀”地響起來,那女人這才慢慢轉過身。她悲傷的眼神,終於注意到了索菲。索菲想跑開,但腳下似乎被什麼東西釘住了,終究沒有動。女人放下照片,朝紗門走來,她熾烈的眼神一刻也沒移開。當兩個女人隔著薄薄的紗門網眼盯著對方互相看時,那一刻似乎定格成了永遠。接著,那女人的表情猶如蓄勢待發衝向浪尖的海浪,她先是半信半疑……然後又難以置信……接著又充滿希望……最後又驚喜異常。
她一把推開門,走了出來,伸出柔軟的雙手,抱住索菲被驚呆了的臉。“哦,寶貝,你看你!”
索菲雖然沒有立刻認出她,但卻知道這女人是誰。她竭力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快要停止了呼吸。
“索菲。”女人吻著她的前額,抽泣起來。
女人張開雙臂抱住索菲,眼淚流得更快了。“你祖父好想把一切都告訴你。可你們兩人的積怨太深。他努力想緩和你們之間的關係,要跟你解釋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她再次吻了吻索菲的前額,然後在她耳邊輕聲地說:“公主,再沒有什麼秘密了。現在,是該讓你知道我們家中情況的時候了。”
索菲和她的奶奶,就這樣你抱著我,我抱著你,淚流滿面地坐在走廊的臺階上。這時,那位年輕的導遊從草坪對面急奔過來,眼睛裡閃爍著希望,還有懷疑的光芒。
“你是索菲?”
索菲透過淚光,點點頭,隨即站起來。她並不認識這位年輕人,但在他們擁抱時,她分明感到血液在他血管裡洶湧地擴張……她終於明白,一樣的血液,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流淌。
蘭登站在索菲的身邊,不發一言,卻驚訝萬分地傾聽瑪麗講述索菲已故父母的故事。令人不可思議的是,他倆都來自墨洛溫家族——即抹大拉的瑪利亞與耶穌基督的嫡親後裔。索菲的父母與他們的祖輩,出於安全的考慮,將他們家族的姓普蘭塔得和聖·卡萊爾給改了。他們的子女是皇家血統至今仍然健在的最嫡親的家屬,因此得到了郇山隱修會的嚴密保護。當索菲的父母死於無法確定是什麼原因造成的車禍時,郇山隱修會開始擔心他們皇家血統的身份是不是被發現了。
“我和你祖父,”瑪麗解釋說,她痛苦到幾乎要哽咽的地步:“一接到電話,就不得不做出重要決定。我們是在河裡找到你父母的車的。”她抹去眼中的淚水,繼續說:“我們六人——包括你們孫子孫女兩個——原打算一塊坐車出去旅行。不過,幸運的是,我們在最後時刻改變了計劃,結果就你們父母兩人去了。雅克和我聽說出了車禍,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車禍。”瑪麗注視著索菲說,“但我們知道,我們必須保護好孫子孫女,於是採取了自認為最可靠的辦法。你祖父打電話報了警,說你弟弟和我都在車上……我們兩人的屍體顯然是被湍急的水流沖走了。然後我和你弟弟與郇山隱修會一道隱蔽起來。雅克是很有名望的人,所以就難得有隱姓埋名的幸運了。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索菲你作為家裡的老大,要留在巴黎接受教育,由雅克撫養長大,這樣就更靠近郇山隱修會,以便能得到他們的保護。”她轉而低聲地說:“將一家人分開是我們做出的最艱難的選擇。雅克和我很少會面,即使見面,也是在最隱蔽的場合……在郇山隱修會的保護下。這個組織的規章制度,其成員總是能嚴格遵守的。”
蘭登手裡正拿著索尼埃留下的莎草紙。他把它遞給瑪麗。
“莫非是天主教會脅迫你的丈夫,叫他不要在‘世界末日’來臨時將《聖盃文獻》洩露出去?”他問。
“我的上帝,當然不是。所謂‘世界末日’,不過是一些偏執狂臆想出來的東西罷了。在郇山隱修會的文獻裡,根本沒有確定將聖盃公之於眾的明確日期。實際上,郇山隱修會從不贊同將聖盃予以公開。”
“從不?”蘭登目瞪口呆。
“為我們靈魂服務的不在於聖盃本身,而是它身上藏著的謎,以及令人驚歎的東西。聖盃美就美在它虛無飄渺的本質。”瑪麗·肖維爾這時抬起頭,凝望著羅斯林教堂,繼續說道:“對某些人來說,聖盃將使他們永生;而對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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