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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沒什麼。”何彩綾繞著他走了一圈,又細細打量了他一番,道,“我幾日前,得了一個古怪的卦文。說是我的‘地支使符’必敗於你的‘天干玄兵’之下。我不信,所以來試試。娃……咳……小哥,你的兵刃何在,可否指教一二?”
段無錯不滿愈盛,他從懷中取出兵魂珠來,託在掌心,漠然道:“這是我的兵魂珠。我修為尚淺,此珠還未成兵器之形。什麼‘天干玄兵’,我全無所知,你休再糾纏!”
“喲,年紀不大,氣派到挺大的嘛。”何彩綾看著他手中的珠子,思忖了片刻,笑道,“嗯,那好。你修為尚淺,我也不佔你便宜。我明年再來找你,嘻嘻。”
她說完,還不等段無錯應答,便輕輕將手中彩綾一揮。飛花成陣,卷地生風,倏忽之間,再不見她的身影。
段無錯緊皺著眉頭,四下看了看,嘟噥了一句:“莫名其妙!”
一年之後,他幾乎都忘了這件事。依舊三月,春雨如酥,他獨自一人在經堂裡抄經。半日之後,他放筆,揉了揉眼睛,露了倦色。
忽然,滿室的書墨香消失無形,馥郁花香盈室,沁人心脾。
他忽覺身後有人,忙轉過身去,映入雙眼的,卻是那豔如桃李的少女。她身著青綠襦裙,肩披著彩綾,正彎著腰,看他寫的字。
“你……你是……”他大驚失色,聲音也結巴起來。
“怎麼,不記得我了?”她笑著嘆氣。
“你怎麼進來的?!”他並不應答,只是皺眉問道。
她眨眨眼睛,掩嘴而笑,“嘻嘻,我好歹是地仙,不過是鎖了門,怎麼難得倒我嘛。”她停頓片刻,戲謔道,“凡人就不一樣了,我看你,是出不去的吧。”
他隱隱生怒,扭頭繼續寫字,不搭理她。
她繞著書桌轉了一圈,嘆道:“唉,我還以為,過了一年,你怎麼也該有點長進。‘十’玄兵沒有,‘二、三’玄兵總該有吧。可惜,看你的樣子,是被罰抄經思過呀,想必是修煉偷懶,被師傅責罰吧?”
他皺眉咬牙,一語不發。
她見他不答話,笑道:“哎呀,才說了幾句就動氣了?小娃娃就是小娃娃。”
他聽到這句,終是壓不下怒氣,轉頭怒道:“誰是……”
他的話音卻堵在了喉嚨裡,不知何時,她早已離去。他滿心不甘地轉過頭去,正要繼續抄經,忽然,那銀鈴般的笑聲又起。
他擲筆,站起身來,正要發作。一盒子豌豆黃赫然入目,硬生生讓他呆住了。
“好啦,這就算我給你賠不是啦。”何彩綾笑著,將豌豆黃遞給了他。
他的確是被罰抄經,又留在這經房中半日有餘,未曾飲食。如今看到豌豆黃,不由引得腹中飢餓起來。他心中惱怒,卻又不免尷尬,一時間,眉頭緊簇,嘴唇緊抿,臉頰微微泛紅。
何彩綾見他如此,笑意更濃,她放下那盒豌豆黃,道:“嗯,我來的不是時候,也難怪你生氣。好,我明年再來。”
她輕輕旋身,剎那消失無蹤,空留下滿室芬芳,久久不散。
他重又跪坐下去,看著那盒豌豆黃。許久,不禁輕輕一笑。
再一年的春天,他選了茅山一處偏僻的山谷,雙手環胸,嚴陣以待。谷中生著幾棵百年香樟。如今正是香樟褪舊葉之時,綠芽新生,紅葉飄落,厚厚地積了一地,如浴火重生了一半。此番景緻,他卻全不入眼,當真是全神貫注。
忽然,他的頭頂響起一聲輕笑,隨之而來的,是那熟悉的馥郁馨香。
他抬頭,就見何彩綾坐在樹枝上,正俯視著她。
不等他開口,她便一躍而下,笑道:“架勢真不錯呀,看來有好好修煉嘛。”
他聽到這句話,皺了眉頭,狠狠地嘆了口氣。他沉默片刻,才開口道:“那是自然。”
聽他說完這句,她愣了愣,繼而笑道:“呀,一年不見,聲音都變了。還真不能叫你娃娃了呢。”
他一驚,滿臉尷尬。他思忖再三,還是覺得不要與她爭辨為上。他取出了懷中的兵魂珠,託在掌心,明珠綻光,瞬間化作了一方星盤。
他開口,朗聲道:“東君聖臨,莩甲開坼!”
他話音一落,星盤飛旋,強光眩目,依稀浮出一個“甲”字來。待光輝消盡,他的手中赫然出現了一把巨鑿。那巨鑿長一丈有餘,煞是威風。
他微微喘著氣,額角浮起薄汗來,扛著巨鑿的樣子,略有些勉強。他穩著虛浮的腳步,道:“你不是要比試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