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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但笑容仍在,歡愉未減。他又將紙鳶遞上去,笑道:“方才是逗你玩的。我叫姜希,你也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還你紙鳶。”
女童猶豫片刻,伸手拿過紙鳶,回答:“梁宜。”
“絳雲”忽然笑了出來,開口道:“我當是什麼了不得的陣法,原來是‘南華迴夢’……”她起拂塵,輕輕一揮,金光乍現,將眼前那女娃並那男子一齊撕裂。剎那,幻象消散,眼前只餘一片白霧。
她面帶不屑,正要邁步向前,卻見白霧之中,飛出一隻桃紅色的蝴蝶紙鳶來。白霧又散,眼前赫然出現一座庭院,佈景雅緻,遍是些玲瓏山石,奇花異草。只見那細小白石鋪就的徑上,緩步走來一名少女。約莫十四五歲的年紀,絲緞裙衫,並珠翠步搖,甚是雍容華貴。但她生得窄額鳳目,纖頰秀頸,眉目之間透著清冷寡鬱。
待看到那桃紅紙鳶,她的臉上忽生驚訝,臉上漸生了笑意。
突然,線斷,那紙鳶晃晃悠悠飄落到她的腳邊。她輕笑,俯身將紙鳶撿起,正要端詳,卻聽牆頭有人開口,道:
“喲,我當這是誰家呢。原來是你呀。”
她抬頭,就見牆上趴著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少年。他膚色微黑,眉目中略透狡黠,雖不是俊逸非凡的人品,卻自有一份輕佻靈動之氣。
“你是……”她捧著紙鳶,略有疑惑。
他趴在牆頭,手託著自己的腦袋,不滿道:“才多少年沒見呀,連我都不記得了。好歹我們也是鄰居,還日日一起玩耍。”他伸手指指自己,笑道,“項敏,想起來了沒有?”
她恍然大悟,“賴皮敏!”
少年眉頭一皺,“呸!”
她笑了起來,看了看手裡的紙鳶,道:“多大年紀了,還玩這個。”
少年面露不屑,道:“小爺的事,你管得著麼?”他頓了頓,挑釁道,“也是,你也不稀罕這些玩意。我聽人說,你做了有錢人家的童養媳婦,看你穿金戴銀,日子不錯嘛。”
她聽得這話,轉身就走。
牆上的少年見狀,後悔不及,下一刻,卻見她撿了一塊石頭回來,二話不說,對著他扔過來。
他慌忙閃避,身形一歪。只聽“哎呀”一聲,他便從牆頭摔了下去。
她站在院內,笑得得意。
好一會兒,他重又爬上牆頭,不滿道:“小爺跟你無冤無仇,你是要殺人不成!呸!潑婦!看上你的男人瞎了眼了!”
她聞言,立刻轉身,繼續找石頭。
“哇啊啊啊,你還來!”他驚道,“小爺不跟你玩了,哼!”
說完,他閃身下了牆頭,不見蹤影。
她站在院內,掂著手中的石頭,笑得愉悅。這時,卻有人開口,問道:“梁宜,你同誰講話?”
她丟下手中的石頭,轉過身去,就見到了那俊雅出塵的男子,他的身旁清風常繞,飄然卓絕。她垂眸,回道:“有個紙鳶落進來了,物主來尋,我跟他說了幾句話。”
男子伸出手來,道:“我去還罷。”
她搖了搖頭,“他說送我了。”
她說罷,抱著紙鳶,低頭就走。那男子站在原地,眼神之中,隱有戚色。
看到如此情景,“絳雲”的神情已是複雜莫辨。只需斬開,便能結束,可她卻遲遲不願舉動。她記得何等清楚,自那日以後,那少年常常帶著些新奇物什,趴上這個牆頭,同她閒扯。雖然他所說所言,淨是些招人生氣的混賬話,在她聽來,卻比那些前世今生、姻緣早定順耳許多。
記憶之中,她的父母也常來探望,卻只是說些讓她安心的客套話。父母家中雖不貧寒,但如此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又豈是尋常人家能比。女兒終究要嫁,何不早擇佳婿。她並非不知滿足之輩,只是,心頭空寂,無法消除。
她思慮之時,眼前景象又變。一場大雨傾盆,洗盡塵埃。那華服少女執傘站在雨中,呆呆看著牆頭。雨水打溼她的衣衫,她卻全然不顧。
直到那少年在牆頭上出現,帶著狡黠笑意,開口道:“梁姑娘,你身嬌肉貴的,這麼淋著,也不怕病了。”
她抬眸,沉默片刻,沒頭沒腦地說道:“我明日要成親了。”
少年似是一愣,卻依舊笑道:“總算要嫁了啊。也是,人家總不能白養你吧。”他說著,從懷裡取出一支簇花簪子來,拋給了她。
她接在手中,只見那簪上簇花被雨水溼透,蔫蔫答答的。
“便宜貨,你留著玩吧。也算是鄰居一場,給你份禮,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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