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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昨夜破碎的船板,想做個擔架,吳亨走到了他身旁,開口喚了一聲:“褚師弟。”
褚閏生抬頭,尊道:“師兄有什麼吩咐?”
吳亨搖搖頭,“沒事。只是有事想問你。”
褚閏生點頭,“師兄請說。”
吳亨斟酌再三,開了口:“那位絳雲姑娘是妖獸天犬……”
褚閏生聞言,剛要解釋。吳亨卻打斷道:“我不是說她不是。昨夜兩位觀主也說了,她雖是妖獸,但心念純良,並不害人。我只是想問……”他頓了頓,神色尷尬,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只是想問,她是不是褚師弟的……心上人……”
褚閏生聽得此話,一時也不知怎麼答才合適。
吳亨見他沉默,皺眉道:“男婚女嫁是私事,我本來不該過問。可是……”他又露了尷尬之色,遲疑著道,“可是她與池玄師弟關係甚厚,你可知道?”
褚閏生聞言,心生了一絲笑意,卻生生忍住。故意皺了眉,等他往下說。
吳亨愈發嚴肅認真,道:“師弟,別怪我多事,昔日在茅山之上,她與池玄師弟已是非同一般。前些日子在客棧中,我也見他們相處甚好,想必……想必是定了終身了。呃,絳雲姑娘雖是花容月貌,但若她心裡有人,褚師弟又何必執著。再者,池玄師弟他也算你師兄,如今又是這般境況,你還是……”他不在往下說,只是問了一句,“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褚閏生強忍著不笑出聲來,忙不迭地點頭:“明白。”他抓抓頭髮,低頭道,“我不過拿她當妹妹看,多關照她些。沒別的意思,吳師兄不必擔心。”
吳亨聞言,吁了口氣。 “對不住了。是我多心。” 他拍了拍褚閏生的肩膀,訕笑著,自行走開了。
褚閏生這才笑了出來。還真是想不到,平常見吳亨對池玄不善,沒想到竟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果然,面上多不合也好,同門之情仍在,兄弟之間,也本該如此。
說來也怪,如今再聽見絳雲和池玄的事,以往的不適竟一點也察覺不到了。世間之事,也多如此。落花流水,緣生緣滅。想明白了,便放得下。
他想到這裡,只覺通身暢快,輕鬆無比,愈發精神百倍地做起活來。
半日之後,眾人啟程,順著江水往東而行。此處人煙罕至,甚是荒僻。行至日落,終不見村落。眾人正準備露宿之時,卻見不遠處樹影搖動,隱現簷角,似有人家。
眾人走至前方一看,果然有間宅院。只見那宅院之外,是一片池塘。夕陽之下,紅蓮如火,美不勝收。宅院外牆爬滿三角風,綠意深濃,蔥鬱可愛。大門之上,朱漆斑駁,門上掛著兩隻燈籠,隨風搖曳。
褚閏生看著這宅院,滿心疑惑。荒山野嶺,哪來的人家?若說是妖精鬼魅所化,卻又感覺不到半分妖氣,倒是有靈氣清透,隱隱環繞。他又猜想是何彩綾,可這宅子與她一貫所好相去甚遠……
正當他疑惑之時,卻見宅院門開,兩個丫掌燈出來,正要點燈籠。見了這麼一群人,兩人皆是一驚,竊語了幾句。
施清雯見狀,望了吳亨一眼,頷首示意。
吳亨忙上前去,抱拳行禮道:“二位姑娘,我們乃是茅山上清派的門人,今日途徑此處,只想借貴府休息一宿,並無惡意。可否代為通傳,感激不盡。”
丫鬟聽罷,含笑福身,進了宅院。片刻之後,一位老者拄著桃木柺杖迎了出來,作揖便拜,道:“不知幾位大師遠道而來,未曾遠迎,失禮失禮!”
但見那老者戴綸巾,著鶴氅,眉發皆白,頗有幾分道骨仙風。
待吳亨報了施清雯和薛弘都的名號,那老者愈發恭謹。他引眾人入宅,更命人設席款待,不在話下。
席間,老者自稱姓白,本也在朝為官。但一心慕道,又值天下多亂,索性棄了官,到這深山老嶺修行起來。因家境殷實,如今倒也過得悠然自得。今日得見上清派的兩位高功,自是滿心歡喜。
席後,老者邀施清雯和薛弘都探討道法,兩人推辭不過,只得應允。眾弟子一日辛苦,各自回房,自不必說。
褚閏生回房之前,信步在這宅中走了一圈。宅中丫鬟見了他,皆是嬌笑不已,私語竊竊。褚閏生倒不羞怯,大大方方地走上去,笑尊了“姐姐”,又說了幾句閒話,方才離開。
待他回房之時,卻是笑容盡褪。方才一番走動,這白家大宅,除了老爺之外,竟無一個男丁。修道之人,要這麼多丫鬟作甚?如此看來,即便不是妖類,也絕非善人……
他想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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