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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自然照辦。只是,他心思活絡,又怎是能坐得住的人。每每打坐不到一刻功夫,不是哈欠連連,就是胡思亂想。段無錯看他如此,只得搖頭嘆氣,既然存思守靜無望,他便轉而傳授步罡踏斗、手訣和咒法。
山中不知時節,不知不覺,已是陽春三月。茅山之上,白雪未銷,惟有數株殷紅山茶,綴在這一片瑩白之中。
褚閏生拿著十幾個銅板,得意洋洋地走在山路上。自從仙人洞試煉之後,他也不知怎地,變成了棋中聖手,想來是那“潛神”所致。於是,每次段無錯去給遊人算命,他便會跟去,或找人對弈,或替人解局。半日下來,也能賺上個十幾文錢。他不禁感嘆,若是此能前世已有,那他定是大富之人啊。他笑得歡快,掂著手裡的銅板,哼著小曲兒,步履輕快。馬兒和幻火走在他身後,都是一臉無奈。
褚閏生察覺什麼,轉身倒著走,笑道:“怎麼了,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呵呵,錢可是好東西啊!”
“錢財乃是俗物,褚師兄是修道之人,怎能被俗物所惑?”幻火皺眉,道。
“我不是被錢財所惑啊。”褚閏生大義凜然道,“我是被錢財能換來的東西所惑。如果我拿錢去買經書,就不俗了吧。”他說著說著,自己笑了起來,“買吃的也挺不錯的呀。”
幻火聽到這番辯解,不禁無語。
褚閏生也不多言,轉過身繼續走,他沒走幾步,卻聽一陣悅耳鳥鳴。他抬頭,就見山道旁的坡上,生著一株青松,樹上停著一隻黃鶯。許是早察春意,它婉轉而唱,惹得周遭都熱鬧起來。
褚閏生看著那隻鳥兒,停了步子,道:“我去抓它下來。”
幻火聞言,來了興致,“讓我來!”他說罷,就要起咒。
褚閏生忙攔道:“別呀,讓我試試步法麼!”
幻火聞言,收了手,點了點頭。
山道坡陡,松樹又是百年之齡,生得高壯,黃鶯停處,離地三丈有餘。褚閏生踱了幾步,算了算方位。閉目凝氣,繼而騰身一躍。
此乃道宗禹步,乃步罡踏斗之術,躡地飛天之法。但見褚閏生身姿輕靈,腳下步法雖還生疏,但他行動敏捷,倒是以靈巧補了不足。轉眼的功夫,他已身在黃鶯之上,黃鶯驚覺,卻已來不及飛離。褚閏生身手一撈,便將那黃鶯納入了手中。他輕巧落地,輕輕捏著那隻黃鶯,衝幻火和馬兒笑了笑。
幻火立刻開口,道:“恭喜師兄,師兄的躡地紀飛天網法已臻熟練,不久之後,必能御風駕雲。”
褚閏生笑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挺會拍馬屁的。呵呵。”
幻火微笑,看著褚閏生手中的黃鶯,“師兄,這是抓來吃的麼?”
“不是啊。抓來玩嘛。”褚閏生摸了摸黃鶯的小腦袋,笑道。
幻火似懂非懂地看著那黃鶯,又問:“那師兄要怎麼玩?”
“呃……”褚閏生不過是一時興起,哪想過那麼多,被這麼一問,他想了想,邪笑道,“唔,做個籠子關著它,留它唱幾天歌來聽。然後麼,哪天想吃夜宵,再考慮……”
一旁的馬兒聽到這裡,大步上前,一下子撞上了褚閏生。褚閏生猝不及防,手一鬆,黃鶯振翅,衝上了天宇。
褚閏生看著黃鶯飛走,笑嘆了口氣,對馬兒道:“我說說而已嘛。”
馬兒怒視著他,狠狠跺腳。
褚閏生笑著伸手,摸了摸馬鬃,“知道了,不準殺生是吧。”
馬兒這才平息了怒氣,親暱地蹭了蹭他的手。
一旁的幻火看到此景,皺起了眉頭,眼神中全是不滿。他正要開口說什麼,卻察覺有人靠近,打住了話題。
山道上,慢慢走來一個老者。他鬚髮皆白,看有六十出頭,著道袍,戴莊子巾。他面貌和善,左手抱白玉如意,右手輕託著一隻黃鶯。老者走近,打量了褚閏生一行一番,道:“你們是哪位高功座下?”
褚閏生見著老者道骨仙風,話語間更透威儀,應該也是茅山上的哪位高功。他含笑上前,抱拳作揖,道:“我等是華陽觀段高功座下弟子,不知老先生有何指教?”
“談不上什麼指教。”老者含笑,看了看掌上黃鶯,道,“不過是這隻鳥兒向老朽哭訴,說是方才有人要捉它唱歌,還要將它做了宵夜……”
褚閏生聞言,望向老者掌中的黃鶯,有些驚訝。但茅山之上,多得是能人異士,若真有人能聽懂鳥語也不奇怪。他看著那老者,笑道:“玩笑話而已。”他頓了頓,又對黃鶯道,“要不,我給黃鶯大人賠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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