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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飄渺,一眨眼的功夫,已消失在了雲深霧繞之處。
褚閏生愣了好一會兒,“段無錯?還真像是個算命的名字……”他無奈,“作孽啊,都說了我想入乾元觀啊!”
……
之後的發展,完全出乎了褚閏生的意料。本來說,需得等掌門方丈和監院出關,才正式商議他的入門之事。可那段無錯寥寥幾句之後,他的入門便定了下來。而且,鐵口直斷,華陽觀。
是日,他被請出了客房,領到了華陽觀的弟子房。如今天下不平,世人無心修道,上清派中的空屋多得是。這間弟子房寬敞明亮,中間置一桌四凳,靠牆一張石砌的通鋪,上面放著四個供打坐用的蒲團。褚閏生滿心無奈地看著那乾淨到乏味的屋子,慢騰騰地換上了上清派的弟子服,心不甘情不願地去了華陽觀的大殿。
早先他也聽說,華陽觀的觀主過世,如今觀內事務由五位高功主掌。他心中暗思:怕是這五個人誰也不服誰,這才決不出觀主的人選吧。
他一進大殿,就見到了那五個“誰也不服誰”的人。
坐在中間的,是如今暫代觀主之位的薛弘都。坐在他左手邊的,是一個身寬體胖的中年男子,乍一看,全不像修道之人,倒有幾分商人的模樣。薛弘都右手邊的,是一個削瘦的婦人,看起來約莫三十出頭。但見她臉頰凹陷,面色青黃,雙眼之下還有隱隱黑氣。她容貌不醜,但這般神色,添了陰邪之氣,叫人看著心寒。
褚閏生心中道了幾聲可惜,一轉頭,看到最右邊的位置上坐著的人時,卻愣了愣。那是個面貌清秀的少年,單看外貌,怕是比褚閏生還小上幾歲。他神色愉悅,見褚閏生看著他,便開口道:“段高功向來不收弟子,如今卻為你破了例。看來,你定是修仙奇材,百年難見了。”
褚閏生也不知怎麼答,只好傻笑。
那少年頷首,笑道:“我姓張,單名惟。論資歷備份,你須叫我一聲‘高功’。”
“張高功。”褚閏生應道。
張惟聽罷,笑望著坐在最左的段無錯。“段高功,你倒與我說說,這弟子有什麼能耐,能做你的入門弟子。”
段無錯大笑起來,他摸著鬍子,連聲道:“不可說、不可說……”
坐在中央的薛弘都清咳了幾聲,道:“段高功,這名弟子雖是由你舉薦,但華陽觀的入門規矩,還是要守。”
“守。”段無錯爽快地回答,“閏生啊,你去收拾收拾,準備入門的試煉哪。”
聽著那親暱的叫法,褚閏生打了個冷戰。他抬眸看了看段無錯,又將目光移向了薛弘都,恭敬道:“薛高功,不知這試煉是?”
薛弘都聽得他這聲詢問,眉頭微微鬆開,神情裡帶了溫和,“凡入我華陽觀的弟子,需得前往‘仙人洞’,取靈珠一顆。洞內設了三關,專為考驗弟子。你若能順利取得靈珠,便算是正式入了我華陽觀。”
“哦……”褚閏生一聽,心中暗喜:通不過,豈不是不用入了?
“哎,薛師弟,這可是我的徒兒,你看看,要不,一關如何?”段無錯伸出一根手指頭,眯著眼睛說道。
薛弘都的臉色立馬變了,“段高功,華陽觀入門之儀怎能如此草率?!”
“你搞得他入不了門,老頭子我豈不是收不了徒弟?我不管,一關。”段無錯的語氣極盡耍賴之風,全無半點“高功”的風儀。
薛弘都已然無言,只得左右看看,徵詢意見。
“既然段高功開口,自然要給面子。”張惟開口,說道,“薛高功,一關就一關吧。不過,這關由我來設,如何?”
“喲,你設?這倒稀奇……”段無錯笑眯眯地說道,“你身為高功,這不是欺負後輩麼?”
張惟起身,抱拳而笑,“晚輩惶恐,段高功何出此言?”
“隨口說說,不必較真。”段無錯說道,“不過,一對一,我這徒兒擺明了吃虧。不如這樣,三對一,如何?”
張惟笑道:“段高功不是想親自出手吧?”
“哪兒的話。”段無錯笑嘻嘻地站起來,“我啊,其實還有兩個人要收做徒兒。看你們一次次試煉,多麻煩,乾脆一次弄完,大家清閒。”
“不知那二位是?”薛弘聽到這裡,開口問道。
段無錯摸摸鬍鬚,笑道:“一個麼,是前幾日上山來的那紅髮少年,名為幻火。”
薛弘都聽完,點了點頭,又問:“那另一位?”
“哦,那個大家都認識。當年華陽觀的首席弟子:池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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