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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閏生只覺體內湧入兩道溫熱之力,遍行於血脈四肢,身上的創痛立刻減輕不少。他知這二人亦有傷損,若耗費真氣,必然雪上加霜。他開口,道:“我沒事,請兩位觀主住手……”
施清雯含笑開口:“不必擔心,且凝神靜氣。”
褚閏生心中愧疚愈盛,已生了無地自容之情。他搖頭,滯澀道:“我真的沒事……我剛才對二位觀主……”
不等他說完,薛弘都便打斷道:“我二人被這幻陣所迷,即便為你所殺,亦無怨言。如今至此,若不能將你治好,我們有何顏面再稱‘高功’?”
褚閏生喉頭一緊,不知說什麼才好,不禁落下淚來。
施清雯道:“閏生,閉目凝神,莫再多想了。”
褚閏生心中百感交集,終是欲言又止,緩緩閉上了雙眼。他凝神片刻,忽覺不對。薛、施二人傳給他的真氣早已過了療傷之量,他睜眼,剛要阻止那二人。忽然,妖氣瀰漫,充盈四周。只見一眾妖物圍聚而來,虎視眈眈。
薛弘都見狀,卻不驚不擾,只開口問道:“孩子,你的兵魂珠何在?”
褚閏生不明白他的意思,卻又著急於眼前形式,直覺薛弘都可能有什麼解決之法,便伸手入懷,取出了自己的兵魂珠來。
薛弘都和施清雯見他取出兵魂珠,兩人皆開口唸道:“兵魂招來!”
只見方才折斷的晦明雙劍與碎裂的九音琵琶皆化作光芒,飛舞而來,盤桓在褚閏生的兵魂珠旁。
薛弘都和施清雯起身,齊聲念道:“兵魂融容,諸道合和。急急如律令!”
隨他二人話音,光芒盡入兵魂珠中。珠子綻光,眩目無比,一時逼退了那眾妖物。
褚閏生愈發覺得不妙,正要起身,卻覺自己全然無法動彈。光芒之中,只聽得施清雯開口,柔聲道:“褚閏生,我二人心脈受創,即便能脫身,怕亦是時日無多。上清後輩弟子之中,論悟性智謀,無人及你。如今,便將道行與兵器贈你。望你日後勤業精進,護佑同門,復興上清,方不辜負我二人之意。”
“弟子難當大任,請兩位觀主三思!”褚閏生急急吼道。
然而,兵魂珠的光芒漸漸將他淹沒,再聽不到任何回答。
光芒之外,施清雯抬頭,對薛弘都微微一笑,道:“惟願他朝,能再與你撫琴舞劍。”
薛弘都凝眸而笑,頷首道:“生死契闊,與子成說。”
兩人言罷,皆斂了笑意,站直身子,迎向了那一眾妖物。
……
但說此時,絳雲與池玄二人在宅院中尋找眾上清弟子。池玄的罡氣恢復,再無妖物敢輕易現身挑釁。加之七曜昭明鏡祛開霧氣,不少上清弟子已自行醒轉。一路上並無多少阻滯,便解救了大半的上清弟子。
眾人齊聚,無不慶幸。但卻唯獨不見褚閏生與薛、施二位觀主。
絳雲自恃嗅覺非凡,便自告奮勇,走在前頭領路搜尋。
片刻之後,她察覺什麼,轉過身去,望向了池玄。
她一停步,池玄亦停。她想了想,開口道:“你是不是走不動?要不我化回原形給你騎著?”
池玄搖了搖頭,“不必。走吧。”
絳雲皺眉,向他走近一步,剛要說什麼。卻見他退後一步,似是避讓。絳雲微驚,又上前一步。他依舊後退一步。如此幾次,她跺腳不滿道:“你什麼意思?!”
池玄沉默,並不回答。
絳雲愈發不滿,正要上前再問。忽聽悲鳴慘叫之聲,不絕於耳,伴隨妖氣隱隱,教人生懼。
她正疑惑,卻見池玄動身,似要前去。她忙道:“我去我去!”說著,她縱身躍起,往那聲音傳來之處而去。
待到了那裡,她甫一落地,便被眼前的景像駭住。
那是何等血腥悽慘的場面。只見地上滿布妖物屍體,血氣沖天,腥羶無比。褚閏生滿身鮮血,跪在這一片屍體之中。而躺在他面前的,是薛、施兩位觀主。
血腥之氣,讓絳雲微微失神。她忙捂住口鼻,穩定心神。
褚閏生察覺有人前來,微微抬頭,衝絳雲笑了笑。
絳雲就見他臉頰上尚有淚痕,笑容之中唯有懊悔淒涼,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一眾上清弟子趕到,見到如此情狀,無人不驚。待看見薛、施二人屍體,又有何人不悲。眾人一擁而上,跪在那兩具屍體之前,泣不成聲。
褚閏生卻慢慢站了起來,一步步從屍體堆中走了出來。他抬眸,就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