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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千精魂,的確是大功德。但‘血籙靈符’需耗費自身性命,你還是三思為好。”
張惟頷首,笑道:“多謝仙子關心。不過,此事與功德無關,不過是‘當仁不讓’罷了。”
商千華聞言,“這……”
“力所能及,總要一試。”張惟說罷,繼續施法。
聽到這句話,褚閏生卻有些驚訝。他曾聽一個人說過同樣的話。不久之前,他曾勸過池玄,不要再管幻火的事。那時,池玄也是這樣答他。
於是,他便又憶起張惟與他對弈時說過的話來:……爭強好勝,難免作繭自縛。如今看來,果不其然。我一直想著要與池玄一較高下。卻忘了,成為高功的那一日起,我就該以本派興衰為念,師門榮辱為重……
池玄曾出手,破張惟的道壇,營救幻火。雖未成功,但此事對張惟來說,平時並非如他口中說得那般輕巧。所以,他如今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功德,更不是什麼當仁不讓。他自始至終,只想要證明些什麼。
褚閏生苦笑。這般心緒,他本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然而,元神一開,他反倒明白了許多。不甘不服、既敬且畏,他知道,只要那人存在於世,他便不得安寧……勝過他,一次也好,說不定就能化解這些莫名的情緒。
他思索之時,張惟已寫下無數雲篆。那血紅文字懸浮於空,環繞成圈,排布為陣,將睚眥與一眾精魂圍困起來。
睚眥見狀,怒道:“區區一介凡人,憑這雕蟲小技,也想困我?!”
張惟並不應他,閉目凝神,手掐起青靈訣。一瞬間,血字綻光,靈氣滿盈。精魂受那靈氣所迫,無不掙扎。煞氣與靈氣交纏相鬥,互不相讓。
商千華見此情景,飛身落地。她一掌抵在張惟的後背,將真氣渡給他,囑道:“我替你護住心脈。小心煞氣,切莫勉強。”
張惟並不應答,只是點了點頭。
睚眥只覺周遭的壓迫愈強,靈氣熾盛,漸漸讓他神識湮滅。心頭,不甘和恨意糾纏,讓他死命保有最後的幾分清明。他抬起手來,掌心出現了一枚白淨晶瑩的硨磲珠子。
他將珠子捻在指間,對準了張惟和商千華,激射而出。
“血籙靈符”之陣尚未完成,這珠子竟破出了靈氣的障壁。珠子攪動水氣,凝聚成流,纏向了張惟和商千華。
商千華見狀,掌中雙珠飛旋而起,生出一道雷電,擊碎了那珠子。
眾人剛放下心來,卻見數十精魂竟從陣中湧出。原來,那硨磲珠子將那“血籙靈符”之陣破了一個小口,為精魂開了通路,水流之擊不過障眼之法。
商千華皺眉,對張惟道:“既然陣法已破,便是它們命數該亡。趁你性命未傷,收法吧。”
張惟此時已有了疲憊之色,額角也隱隱掛著汗水。他搖頭,道:“還未到收法之時……”他言罷,提筆蘸血,憑空而畫。瞬間,無數殷紅長纂破土而出,紅幡飛揚,於那“血籙靈符”之外,又佈下了一層道壇。精魂又被第二重道壇所困,無處可逃。
只是,這一番佈陣,張惟卻困在了“血籙靈符”和道壇之間,置身於無數精魂之中。這般情狀之下,商千華雖有行雷之力,卻也難以出手。
張惟立在陣中,眾妖精魂無處可逃,便皆盤踞在他身邊。精魂雖無形,但那煞氣卻有如利刃,刺入肌骨,痛徹五內。他強忍那煞氣之傷,專心做法。
陣外,褚閏生看著這般情形,心情愈發糾結。若是他還是先前的“褚閏生”,既無能力,便也不會有這般困惱。可如今,他知道如何喚回幻火,知道如何將精魂煞氣壓制化為己用,更知道如何破除“血籙靈符”……可是,照商千華方才的態度來看,她決不會任由他拘魂索魄。若不能引渡這萬千精魂,她便會以雷電將金輪擊毀,滅卻因果。如果現在出手阻止張惟,便是將幻火推上了絕路。可若不阻止,照眼前的局勢來看,張惟非死即傷。
他到底該如何是好?要怎麼選才是正確的?
這時,他忽然憶起了什麼。冰冷的霜華之中,有人曾笑著對他說:……那紅毛小子是你師弟,你護著他理所當然。這世上,哪有放著親友不管,反護著旁人的道理?……
只是想起這些話,他的心便安定了下來。是啊,哪有放著親友不管,反護著旁人的道理……他索性閉上眼睛,不再看下去。
張惟做法又過片刻,漫天血字聚合起來,靈力如網漸漸收緊。精魂無不被那股力量壓迫,聚攏向了一處。
睚眥只覺所有精魂都衝他壓來,厚重異常,最後一絲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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