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蔬果船的船長向哈圖莎王妃稟報之後,後宮便派出了五名侍衛守在底比斯北邊五十多公里處,等著帕札爾搭乘的警船經過。他們的任務很簡單:不擇手段將船攔下。事成之後,他們將會獲得一塊地、兩頭牛、一隻驢子、十袋小麥和五壇酒作為獎賞。
惡劣的氣候讓他們省了不少事,還有什麼比船難溺斃更簡單的呢?對一個法官而言,死於尼羅河真是最好的結局,傳說中,溺死的聖人可以直達天堂,不是嗎?
五名後宮侍衛划著快艇,趁著暴風雨夜滿天烏雲密佈,朝著仍擱淺在沙洲上的警船前進。距目標二十公尺左右,他們下水游到警船船尾,輕易地便攀上了船。領隊的那人用一柄木褪敲昏了警衛,其他人則躺在草蓆上裹著被子睡得很沉。現在只須撞開船艙的門,抓起法官將他淹死就大功告成了。他們不會有事,尼羅河才是元兇。五人打著赤腳悄悄地走到緊閉的門前,停了下來。其中兩人負責監視船員的動靜,其餘三人負責料理帕札爾。
此時。船艙頂上出現了一團黑影,瞬間帶頭的人便感到肩膀一陣劇痛,不禁驚呼失聲,而沸拂的利牙已經深深嵌入他的皮肉了。凱姆也雙手各持匕首,從薄薄的木板門後破門而出,衝向刺客。有兩個人受傷後生命垂危,另外兩人驚嚇之餘想要脫逃,但末成功,被從睡夢中驚醒的船員們給摁倒在甲板上。
狒狒聽了凱姆的命令才放開帶頭行刺的人。滿身是血的刺客痛得幾乎暈了過去。
“誰指示你來的?”傷者不作聲。
“你再不說話,就換我的狒狒來問你。”
傷者這才氣若遊絲地吐出這麼—句:“哈圖莎王妃。”
後宮再度使帕札爾法官歎為觀止。各大庭園間有維護完善的運河流貫,這裡也是底比斯貴婦們經常散步、乘涼、展示新裝的地方。運河水量豐沛,花壇內百花爭豔,更有女樂師們練習著下回宴會中所要演出的曲目。紡織與陶瓷工坊裡,工匠努力地工作,但工作環境卻又華麗又舒適;唐瓷與木材專家打從天一亮便開始製作精美的物品,而挑夫們則忙著把一罐罐的香油裝上商船。
哈圖莎王妃的後宮與其他後富一樣,就像一座小城,傑出的手工藝匠們可以在此以最輕鬆的心情將心中所感受的美透過雙手展現於完美無缺的成品上。
在這個井然有序的天地裡,繁重的工作也看似輕鬆,若非有要事在身,帕札爾定要花上幾個小時好好漫遊一番,走一走鋪上了沙石的小徑,和除草的園丁說說話,和那些經過甄選人宮居住的遺孀聊聊天。但他還得以門殿長老的身份去見王妃。
他隨著內侍進入晉見廳,哈圖莎王紀正中高坐,兩旁各有一名書記官。
帕札爾才行了禮,王妃便說:“我很忙,所以請你長話短說。”
“我希望和王妃私下談談。”
“你在辦公事,恐怕不能這麼做。”
“正因為辦公事,才更需要這麼做。”帕札爾開啟紙軸又說,“你要書記官把你的罪狀一一記下嗎?”
王妃只有無耐地揮揮手,讓書記官退下。
“你的用詞是否該注意一點?”
“哈圖莎王紀,我要指控你侵吞食糧,並企圖謀殺本人。”
王紀美麗的雙眼冒出了火花:“你好大的膽子!”
“我有人證、物證與供詞筆錄。因此我要正式起訴你,不過夜開庭前,你必須對這番行為作出解釋。”
“還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
“也沒有任何後紀犯下過這種罪行。”
“拉美西斯會毀掉你的。”
“法老是瑪特的子孫,也是它的信徒。既然我有事實作依據,他就不會封我的口。你的地位是掩飾不了你的罪行的。”
哈圖莎站起身,走下寶座。“你很恨我這個赫梯人。”
“你明知不是這樣。雖然你想殺我,但我所做的一切完全沒有怨恨的情愫。”
“我只下令攔截你的船,不讓你到底比斯,如此而已。”
“你的殺手卻可能會錯意了。”
“誰會冒險殺害埃及的法官呢?陪審團一定會認為你的證人說謊。使你的告訴無法成立。”
“你的答辯很有技巧,但你怎麼解釋新鮮食糧被侵吞一事?”
“如果你偽造的物證和人證一樣沒有說服力,那麼還有誰會懷疑我說的話呢?”
“你看看這份檔案。”
哈圖莎看完之後臉色大變,雙手也緊握在一起,“我不會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