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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擊敗了大半個歐洲的警察組織,”庫珀一踏進局長的辦公室就斷言說,“你的結果大概也不會好到哪兒去。”局長極力壓抑住內心的憤懣:“先生,我們不需要別人來關照我們的事情。惠特里小姐今晨在巴拉扎機場一著陸,就置身於嚴密的監視之下。我敢對你說,任何一個人在大街上投下一枚別針,只要惠特尼小姐將它拾起,等待她的就是監獄的大門。她過去還從末與西班牙警察打過交道。”“她到這兒來可不是為了在大街上拾別針的。”“你認為她到這裡來做什麼?”“我也說不準。但我可以告訴你,她肯定有大陰謀。”拉米羅局長沾沾自喜地說:“陰謀越大越好。我們會監視她的每一個行動。”
特蕾西早上醒來時,感到渾身乏力,她在湯馬斯設計的床上睡得很不安寧。她要了一份簡單的早餐和一杯不攙牛奶的熱咖啡,然後走到可以俯瞰普拉多博物館的窗前。普拉多博物館是一座莊嚴的城堡,由石頭和紅磚建成,周圍長滿了青草和樹木。建築物正面立著兩根陶立式圓柱,兩邊各有階梯,引向博物館的正門。面對街道的兩側黑各有兩個入口處。學生和來自十多個國家的觀光遊客在博物館前列成隊,上午十時整,守衛開啟正面的兩扇大門,遊客開始從中間的轉門和兩邊的側門魚貫而入。
驀地,電話鈴響了起來,特蕾西吃了一驚,除了岡瑟·哈脫格外,無人知道她在馬德里。“哈羅?”“早上好,小姐。”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代表馬德里商會打來電話,商會指示我盡一切努力使你在我們的城市玩得愉快。”“你怎麼知道我在馬德里,傑弗?”“小姐,商會對一切都瞭如指掌。你是第一次光臨此地嗎?”“對。”“好極了!我可以帶你去一些地方觀光。你準備在馬德里呆多久,特蕾西?”這是關鍵性問題。“不大肯定,”她輕描淡寫地說,“買點兒東西,看看風景就走,你來馬德里做什麼?”“跟你一樣,”他也口氣輕鬆地說,“買東西看風景。”特蕾西不相信巧合。傑弗·史蒂文斯來此地是抱著與她同一的目的:盜竊那幅《波多》。
他問:“晚餐有約會嗎?”這是激將法。“沒有。”“好。我在賽馬場俱樂部定兩個位子。”特蕾西對傑弗絕不懷抱任何幻想,但當她從電梯中走到大廳裡,看到他站在那裡等待她時,她卻為見到他而心裡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悅。
傑弗握住她的手。“啊,妙!你可愛極了。”她在穿著上曾用了一番心思。她身穿一件藏青色外罩,脖子上瀟灑地圍一條俄國黑貂皮衣領,一雙淺口無帶皮鞋,手上拎一隻藏青色皮包,上面刻著海爾梅斯神的首寫字母H。丹尼爾·庫珀在大廳中的一角,坐在一張小圓桌旁,手中擎一杯酒。當他注視著特蕾西與她同伴寒喧的場景時,感到心頭湧起一股強大的力量:正義是我的,我是上帝復仇的利劍和工具。我的一生就是苦行贖罪,上帝將幫助我。我即將懲罰你。
庫珀知道,世界上沒有一個警察組織擁有足夠的智慧可以迫使特蕾西·惠特里就範。非我莫屬。庫珀想,她是屬於我的。
特蕾西已不單純是丹尼爾·庫珀的追捕物件,她已經變成為一種執著的纏繞。他無論走到哪兒,都攜帶著她的照片和卷宗,每晚就寢前,他讀不無愛慕地研讀這些材料。他抵達貝爾瑞茲晚了一步,沒有抓住她。在馬喬卡,她再度巧妙地從他眼皮下逃避。但現在國際警察又發現了她的行蹤,庫珀認為這是最後的一次較量。
他夜間夢見了特蕾西。她被鎖在一隻大籠子裡,全身赤裸,祈求他將她釋放。我愛你,他說,但我不能還你自由。
賽馬俱樂部餐廳面積雖小,但卻雅緻。
“這裡的烹飪是一流的。”傑弗自信地說。
他今晚看上去尤其漂亮,特蕾西想。象她一樣,他周身也洋溢著一股興奮的氛圍,她知道其中原因:他們正在相互角逐,在一場大賭注遊戲中較量智慧。我一定要贏,特蕾西想。我一定要設法在他之前把那幅畫從普拉多博物館盜出來。
“最近有一個奇怪的謠傳。”傑弗開口說。
她直直地看著他。“什麼謠傳?”“你是否聽說過丹尼爾·庫珀這個人?他是保衛聯合會的偵探,手段不凡。”“沒有,他怎麼了?”“小心。我不希望你出什麼事。”“不必擔心。”“不過我一直放心不下,特蕾西。”她大笑。“為了我?為什麼?”他把手放到她手上,漫不經心地說:“你這個人很不尋常,感受到你的存在,生活才有樂趣,可愛的人。”他誘人的手段的確高明,特蕾西想。倘若我不諳世故,一定會上他的鉤。
“我們要菜吧,”特蕾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