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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證據。所以必須在她作案時當場抓住她。”“要做到這一點,你有什麼建議嗎?”“一刻也不能讓這個女人逃離出我們的視線。”“我們”這個字眼令局長感到不安。他曾在巴黎與特里讓局長談論起庫珀。特里讓說:“這個人很令人討厭,但卻是一個出色的偵探。我們如果聽了他的勸告,那個叫惠特里的女人恐怕早就被當場擒住了。”這句話與庫珀說的一樣。
圖恩·威廉姆斯作出了決定。決定是在吸取了法國警察失敗的教訓之後做出的。法國警察沒能抓獲劫持德比爾斯公司鑽石的盜犯,已成為眾所周知的新聞,荷蘭警察一定要成功。
“很好,”局長說,“假如這個女人想來荷蘭試探一下我們警察力量的效力,我們將鼓掌歡迎。”他轉向範杜蘭警長,“請你佈置必要的措施吧。”阿姆斯特丹城劃分成六個警察區,每個區負責本疆域的事務。範杜蘭警長命令打破各區界線的劃分,由各個區的偵探聯合組成偵察小組。“我命令對她進行二十四小時晝夜監視,一刻也不能讓她從你們的眼皮底下走開。”範杜蘭警長對庫珀說:“庫珀先生,這樣安排你滿意嗎?”“抓到她之前談不上滿意。”“會抓住的。”警長安慰他說,“不瞞你說,庫珀先生,我們為擁有世界上最出色的警察組織而感到驕傲。”阿姆斯特丹是旅遊者的樂園,是一座風車和水壩的城市。城中水道縱橫交錯,水道兩邊種植著樹木,鱗次櫛比的一排排角樓奇異地沿水道伸展開去。水道上點綴著家用船隻,船上摞著一箱箱的天竺葵和各種植物,漿洗的衣服掛滿船蓬,在風中飛揚。特蕾西認為在她所去過的國家中,荷蘭人是最友好的。
“他們看上去都很愉快。”特蕾西說。
“別忘了,他們的祖先是種花的,鬱金香花。”特蕾西大笑,挽住傑弗的手臂。她在他身邊倍感愉快。他可愛極了,她想。傑弗看向她,也想,我是世界上最有福氣的人。
特蕾西和傑弗同普通觀光者一樣在城市中漫遊。他們沿著阿爾伯特西普大街散步,逛橫貫數條大街的露天市場,這裡擺滿了賣古玩、水果、蔬菜、花卉和衣服的小攤兒。他們參觀大壩廣場,看年輕人聚在一起聽巡迴歌手和彭克樂隊的演奏。他們前往景色優美的弗蘭代姆漁村和素有“小荷蘭”之稱的馬都羅代遊玩。當他們驅車駛過繁忙的施波爾飛機場時,傑弗說:“不久以前,飛機場這塊地還是北海。施波爾的意思是'船隻的墓地'。”特蕾西將身體貼緊他,說:“我真高興。跟你這樣聰明的人戀愛,好甜蜜。”“我還沒說完呢。荷蘭百分之二十五的土地是墾荒得到的,整個國家低於海拔十六英尺。”“聽起來怪嚇人的。”“不必擔心。只要大壩上的水閘門不開,我們就絕對安全。”特蕾西和傑弗無論走到哪裡,身後總有荷蘭警察盯梢。每晚,庫珀都仔細研讀呈交給範杜蘭警長的書面報告。報告中未發現他們兩人有何越軌的行為,但庫珀的疑心並不因此而減弱。她一定有目標,他對自己說,很大的目標。不知道她是否覺察已經被暗中盯梢,是否知道我將要摧毀她。
據偵探們的觀察,特蕾西·惠特里和傑弗·史蒂文斯不過是一般的遊客而已。
範杜蘭警長對庫珀說:“你的判斷有沒有可能出現差錯?也許他們到荷蘭來只是為了遊玩。”“不,”庫珀固執地說,“我的判斷沒錯。一定要盯住她。”他有種不詳的預感,似乎時間已很緊迫。倘若特蕾西·惠特里再不開始行動,警方就會取消對她的監視。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他加入了跟蹤特蕾西的監視小組。
特蕾西和傑弗在阿姆斯塔爾飯店包了兩間相連的房間。“這是為了體面的原因,”傑弗對特蕾西說,“但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你可要說話算數呵!”每天夜晚,傑弗總與她住在一起,一直到次日黎明。他們常常做愛到深夜。他是一個變幻無常的情人,忽兒溫存體貼,忽兒瘋狂魯莽。
“我第一次真正體會到,”特蕾西悄聲說,“我的身體的作用。謝謝你,親愛的。”“感到愉快的應該是我。”“一半一半。”他們彷彿漫無目的地在城市中游歷,到歐洲飯店的“精美”餐廳吃飯,光顧印度尼西亞的“巴厘”餐館,嚐遍了那裡的二十二道菜餚。他們還品嚐荷蘭著名的風味豌豆湯;吃土豆、胡蘿蔔和洋蔥。在阿姆斯特丹的“紅燈”區,可以看到他們散步的身影。身穿和服的肥胖妓女坐在街兩旁的窗臺上,展示她們各色各樣的器皿;每天晚上,呈交給範杜蘭警長的書面簡報都以相同的一句話結束:沒有發現可疑跡象。
忍耐,丹尼爾·庫珀對自己說。忍耐。
在庫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