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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當今聖上也想到賈元春這張招牌如此好用,僅僅是內宮裡的起起伏伏,就讓這位元貴妃躥蹈著榮國府露了痕跡,緊接著與榮國府沆瀣一氣的其他大家也漸漸浮出水面。賈元春濃厚的權利慾與教養她的賈母一脈相承,她要爭要搶,既要君王的愛寵,又覬覦天底下女人最尊貴的寶座,妄想著一日成為皇太后,於是,坑了賈家還不算完,連帶著又坑完了賈家的親熱世交們——皇上覺得這個貴妃封的簡直太值得了!“罪臣賈蓉之先妻秦氏,原寧國府孫媳,系義忠老親王遺落民間之貴女,宗室郡主之尊,被罪婦尤氏及賈蓉繼婦胡氏毒害!戕害宗室貴女,尤氏身為翁姑不慈毒辣;胡氏未出閣便與外男苟合成奸,致使其毒害他人元配,實為不堪!請治二者死罪!”御史義正言辭,朝臣聽聞皆側目不恥,連抱成團人人自危的四王八公的黨羽也沒有為其分辨一句的,生怕讓人戳著脊樑骨蹭一身髒水。“罪臣賈珍、賈蓉,國孝父孝期間,以習射為名,聚賭j□j,j□j不堪!其門下僕從多跋扈,仗其勢,坑害百姓,強搶良女為妾,佔良田……擢髮難數!請革去世職,派往海疆效力贖罪,遇赦不赦!”御史又奏。御座上的聖上沉默半晌,才道“準!”賈珍跪在殿外,額頭重重的貼到冰涼的大理石上:“謝主隆恩!”賈珍所犯之罪絕不像御史所言那樣,自打知道秦可卿死因,愧疚憤恨、思念懷愛交加日日都在折磨他,賈珍早就瘋魔了。為了把榮國府賈母、把宮裡的貴妃一同都拖入地獄黃泉中去,他何止聚賭j□j,他以習射為名,聚集起來眾多的世家子弟,可當得起聚眾謀逆的滔天大罪。但皇上並沒有誅賈家九族的心思,誅臣子九族必然舉朝震動,而且秦可卿的身份和榮國府藏匿甄家家產的事情都是賈珍“受不過刑”主動交代出來的,又念著賈環小祠堂取藥方的功勞中有他的一份,故而才輕判他流放終身。因著賈珍的主動交代,賈元春供出秦可卿身份,賈母並尤氏等毒殺秦可卿以向當今聖上投誠的手段,搖身一變,變成了她們的罪行。當今的手段,實在令人驚寒。“又有前榮國公賈代善之妻史氏,心腸惡毒,暴戾恣睢。命其次媳王氏,先後放利子錢逾數萬銀之數。後為湮滅罪證,致使王氏瘋魔,王氏婦人亦毒辣,曾害府中姨娘、丫鬟十數人;貪婪不慈,與史氏合謀放利、藏匿犯官甄應嘉家產,並攆趕庶子,致使有功名才德之子倉促分府,得家產統五百兩銀之數,餘者盡數被其貪墨。史氏為人狡詐,數次企圖冤賴他人頂罪,且陰毒無比,曾用慢毒暗害庶女、長子元配……義忠老親王之女秦氏被毒害亦有此惡婦參與。其罪罄竹難書,請治其凌遲死罪!”被壓在大殿外頭的賈母已經等人已經驚呆了,尤其是風光了一輩子的賈母,抖的跟篩糠一樣,要不是被堵住嘴,恐怕早已叫嚷了出來。就這,旁邊的牢官還一臉慶幸,幸虧他命下頭人餓渴了這老虔婆兩天,要不然在金殿外頭便溺出來,豈非大不敬,他也得被連累的吃不了兜著走!高坐在御座上的皇帝用手指敲打著那張奏摺,掃視群臣,頗有深意道:“其他愛卿呢,怎麼看?”原本要力保賈母一命的北靜王等人,此時皆不敢吭聲,他們誰也沒想到史太君竟然會被查出這麼多的大罪,不說其他,只那一條放利子錢,就夠她死一回的,他們若是上趕著去求情,保不定御史們嘴皮子一動,他們也成了從犯了——天知道賈家那群窩囊種在牢裡供出來什麼,四王六公如今已經被揪出了一把小辮子,雖暫時動不了他們的根基,可也攪得閤家不寧,一時間失去好多枝杈,南安郡王府的一位嫡出子孫還下了大獄,看這情況,少不得要棄卒保帥、自斷一臂了。水溶、穆蒔等人都心有惴惴,生恐賈母受不住,臨死攀扯出來什麼。他們這些日子暗地裡查遍了宮中與元妃有關的宮女太監,可畢竟是深宮,即使藉助著太上皇的勢力也難以查清,史太君口中持著那份方子的人始終未被找出來,且都說元妃驕矜傲慢,除了她宮裡那些被皇上收監的宮人們,並沒有與她交好受其恩惠的宮人在——難不成已經被皇上的人拘禁處死了?要真這樣倒還好,現在還沒有一絲的風聲傳出來,可見那方子還沒有見天日。水溶等但求賈母速死,恐夜長夢多她說出什麼來,縱使沒有藥房不能定罪,那也終究是個大大的隱患。故而,水溶踏出一步,拱手啟稟:“稟聖上,臣有話啟奏。”“說!”皇帝居高臨下的看這位素有賢名的北靜王,似笑非笑的準了。水溶心沉了一下,面上卻還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仗義執言:“史氏雖有重罪,但年高力衰,聖上一向仁孝,若重行凌遲酷刑,有違聖上寬仁之舉,且先榮國公賈代善數有功勳,蔭其妻室,莫不如賜賈史氏縊死?”水溶硬著頭皮說出這話來,早已做好被御史言官口水噴潑的準備,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