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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親王坐在那裡沒動靜兒,小胖團埋頭兩下下之後又好奇了,黑不溜丟的眼睛好奇的看背對著他的大大,偎在元澈懷裡,又短又肥白生生的手指頭指著朱斌,奶聲奶氣的跟喂他吃飯的好聞的人說話,不過他的語言,才高八斗的元大才子也搞不懂。“誒,孩子跟你說話呢。”元小舅很可恥的禍水東引,伸出腳點點某人英挺的脊背。朱親王其實心裡頭正難受正酸著,雖說他拼命說逸之血脈相連的孩子他也會讓自己接受讓自己喜歡,可總是拗不過心裡頭最真實的想法,要是這會兒朱親王的心聲能外放,絕壁會聽見“這麼個又軟又胖還笨的只會嗚嚕的肥團,有這麼高興麼!”“那個敢撬他朱永安牆角的女人是誰?看他怎麼收拾她!”…的話來……朱親王不願意說話,大手卻往後一撈,把個細瘦白皙的腳丫子撈手裡,興許疑惑怎麼沒穿羅襪,還揉捏了好幾下。元澈一口氣沒上來,憋得臉通紅,只覺著腳丫落到一個溫熱厚重的大手裡,被手掌和指肚上因為練刀磨出的膙子摩挲的癢極了,一股子酥麻從腳尖竄到尾椎骨,忍不住鼻子裡發出嚶嚀的一聲。鬧了大紅臉,元澈抱抱什麼也不知道的胖團兒,四掃了一下,見房裡的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退下了,才鬆了口氣,嘴裡惱怒道:“鬆開!”可憐的薄皮-元小舅不知道的是,衷心護主的嬤嬤丫頭小黃門們,生怕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全都在內室的錦布簾子外屏息探聽,嚴陣以待呢——自然,這奶貓似得喘息……都聽在耳朵裡——不約而同地震了震。大嬤嬤一副擼著袖子準備拉架的模樣,瞄了那些小黃門一眼心裡頭忽的有些慶幸:虧得這些已經不是個男人了,要不然聽到那樣的聲音……早就酥軟去了,還能指望他們衝前頭捱揍去?朱親王被那一小聲兒也撩撥的不行,由巫蠱一案涉案的幾家發散出去牽連出來的各種犯律大罪的公侯世家已經查了近四個月,馬上就是收網的時候了,只想象也知道會掀起怎樣的大浪來,為了確保安穩,朱斌已經在京郊大營佈置安排了大半個月,心裡頭著實想念他家這個溫文時若玉樹瓊枝、憤怒時如霹靂弦驚的人兒。可朱親王還傷心難受著,不肯放開人家的腳丫子,胸中堵著一口氣直想抄起長刀來再去冰天雪地的北面殺他幾千個敵夷去!“怎麼了?”看朱斌神色不對,元澈以為是京郊大營的事務不順,把胖糰子抱在懷裡,一隻腿彆扭的蹭到他身邊,把胖娃娃輕放到他懷裡,努努嘴道:“喏,借你逗逗樂兒。”朱親王整個人都僵了,這軟趴趴跟沒骨頭似得……生恐動一動便弄壞了這小東西,沒法子只好收回撈著人家腳丫的手,動作硬邦邦的…託著——真的是託著,朱親王兩隻修長的大手跟捧著見日既化的雪畫似得,大氣不敢出。胖團團似乎很新奇,圓溜溜的黑眼睛精神的看朱親王的臉,兩個小爪子還自來熟的抓住了人家的衣襟。元澈吃味的嘖了一聲,剛不還害怕朱永安那張板磚臉麼,現在就靠上去了,小壞蛋,他剛剛逗了他那麼久!“嘖,兩個臭小子,看一會他們來了我怎麼收拾他們!”元小舅咬牙切齒,這會兒才有功夫發洩他對某兩人的萬分不滿,“回來兩天了,一直瞞著……今兒該把湘雲的嫁妝送任家,兩個臭小子才提溜個大籃子過來,擱下就走了,我掀開一看,險些沒背過氣去!”元小舅恨的牙癢癢,沒發現朱親王的異狀,他說到這份上來龍去脈朱永安還有什麼猜不到的,此時朱親王的臉都黑了,他心裡都嘔出血來翻騰這一回,都是自己誤會了?——不!朱親王森森的眼神透過錦布簾子凍僵了一窩子盡忠職守的嬤嬤丫頭小黃門們,這起子奴才那樣的做派,讓他不想誤會都難!大嬤嬤再也沒心力擔心那玉劍,僵硬著同手同腳遊魂一般的出了門去,跟在她後頭的還有一撥子元家得用的老人兒,唬的院裡值守的侍衛一大跳,這、這都是怎麼了?唯一一個還有些精氣神的就是朱親王的貼身內侍官,他簡直欲哭無淚:王爺不知道心裡慪成什麼樣兒,他絕壁被這起子不中用沒出息的崽子們連累了!許是朱親王臉太黑,身上的低氣壓太重,胖團團扭了扭捧在人家大手裡的小屁股,嗚哇一聲兒哭了。“噢噢!噢噢,不哭不哭……”元澈急忙接過來,抱在懷裡輕哄,倒沒懷疑到朱親王身上去。朱斌早在小娃娃哭的一瞬間收拾好了表情和氣壓,端的是正直又純良,好像嚇哭小娃娃跟他一點關係沒有似得,還關心的問:“餓了?”好吧,除了嚇唬,朱親王能想到的小孩兒哭的理由只剩這一個,原諒一個常年嚴肅冷臉的男人罷,皇宮家宴時他身邊從來都是連小孩毛都摸不到的——更確切說,有端肅親王朱永安在的場合,皇室宗親都默契的不把自己府裡年紀在十歲以下的孩子們帶來,生恐被那氣勢一嚇,娃娃們禁不住啼哭不已難以收場。元澈搖搖頭,道:“剛餵過,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