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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琴?賈妃從賈家帶來的那人?”朱斌生硬的打斷了他的話,他也不問這個丫頭怎麼會成了元澈的內應,反正當年元家還沒敗落時,這人不知道是多少閨秀的春閨夢裡人,偏這人當年又是溫柔良善的很,不知順手幫了多少人,又不拘身份地位,說起來如今他府上那些能人異士也有許多是當年的善果。他那雙眼睛一挑,多的是人為他死而後已,恐怕這叫抱琴的也是其中之一……可就算知道逸之根本對那些人無心無意,朱斌還是堵得慌。半晌,朱斌卻像之前沒這回事似的,去扯別的話了。元澈的鳳眼幾乎吊成了三角眼,狠狠瞪他一眼,這笨蛋,又憋回去了,元小舅舅摸摸自己細滑的麵皮,忽然有種西風蕭瑟的覺悟——等這笨蛋開口,恐怕得等到他臉上佈滿褶子的時候罷?或者還得讓他給自家外甥留下一封遺信,叫墨兒“家祭無忘告乃翁”?“行了,別扯了。”元澈冷道,“這賈妃倒是殺伐決斷的主兒,竟然想要巫蠱吳貴妃?”“還要把事情推到周貴人身上,事情做得滴水不露,若是那行嘛的道婆子一死,恐她真就成了這後宮第一人了——誰不知道當今皇后是聖上繼後不得喜歡,偏又身體虛弱時常不能理事。”搖搖頭,元澈道:“別的不用管,只叫人把馬道婆保下來就好。”隨即又頗為自嘲的笑笑:“當初父親悉心教導我這謀略之術,我今日倒大半用到了這些深宅婦人身上,真是玷汙了祖宗門楣。”這話朱斌不愛聽,更不願看見他灰心意冷的模樣,駁道:“不得為之罷了,不過是為著這些女人身後的勢力,皇父當日與我密談時,曾經說……”什麼?元澈看他。“這天下不必有兩個皇帝,更不必有懸在皇帝頭頂上的尖刀!”元澈悚然,隨即就明瞭於心,他對多年前元后之事也知道些,自然清楚今上對太上皇的嫌隙已久,更何況如今上皇讓位不放權的作法依然碰觸到今上的逆鱗。更讓今上無法忍受的是,太上皇竟然還想插手儲位之事,就因為他不喜歡皇六子朱斌,就壓著今上把他最心愛的兒子送去胡虜不穩的北地邊境數年,致使朱永安幾度遇險,險些就把命留在了那苦寒艱難之地。如今他元家的仇,已然和聖上收權架空上皇之事交錯混雜,無非就是因為這四王八公皆是上皇寵信之人,根基深厚,枝蔓複雜,偏又仗著上皇耀武揚威,扳倒他們不僅斷了上皇的臂膀,更是殺機給朝中那些大臣看,這幾家倒了,上皇的日子也就快到了……“林姑父奉旨回京述職?”史墨一臉驚詫,可眼睛還是瞄向茶樓對面那小巷子里拉拉扯扯的兩個人。賈環悠悠的執盞呷了口茶,淡笑點頭。“唔,好大膽!”史墨的脖子伸得老長,“看不出這攪屎棍有這樣的力氣?”賈環看一眼對面傷風敗俗的兩個人,面含嘲諷,不過是一個欲拒還迎裝模作樣的妓|子,一個心癢猴急的登徒子罷了。指望他們演出“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意境真是不要做夢的好,看不見只這麼一會那兩人就貼在一起耳鬢廝磨了?“這就成了?”賈環看史墨瞪大了眼睛吃驚的模樣,不由得心情舒朗,笑起來:“你還待怎樣,看不見人家兩個是一拍即合?”史墨淡色的唇微張,古代的女子不是最守禮規矩的麼,怎會如此大膽,難道這秦樓楚館裡頭出來的格外不同?竟然比幾百年後還要開放——啊喂,你一個婢女,還是作為通房賜下來的丫頭,竟然在主人家宅子的衚衕裡就和人親、親嘴兒?攪屎棍的手,那是已經伸進這女子的小衣去了罷?黏黏糊糊,直到又上了一壺新茶,這兩個人才依依惜別。史墨瞅見史桂那一步三回頭的慫樣,就萬般不想承認這廝和自己有那麼一眯眯的血緣關係,真真丟人!這明擺著是那個叫碧喜的丫頭故作姿態,勾引他的手段,戚夫人那樣精明厲害,史桂得蠢到什麼地步才能這一點眼裡都沒有?——史墨分明瞅見他拿了全身上下的細軟和荷包換了條輕佻不尊重粉紅細薄的汗巾子,戚夫人溺愛他,史桂又是個花錢如流水的主兒,是以他那一個荷包得有幾百兩銀票子。這一條一看就不是正經女子用的汗巾子一眨眼功夫換回幾百兩銀,這讓史墨也不由的瞠目結舌。或許他也該尋個時機去樓裡見識一下?唔,這裡有那個名勝“八大胡同”咩?“什麼樓裡,你想去哪兒見識!八大胡同是哪個!”耳邊傳來環兒帶怒的聲音,卻原來他把想法都喃喃的說出來了。“嘿嘿,”史墨乾笑一聲,連忙道:“隨口一說而已,我的銀子都稀罕的很,那裡頭的女子若都像這個……真真猛於狼虎也!”賈環淡淡的看他一眼,眼裡的意思明白的很:你想怎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看、緊、你的!“前兒湘雲姐姐不是還說史侯府裡嫌費用大,竟不用針線上的人,差不多的東西多是她們娘兒們動手麼?還有風裡言風裡語的說雲姐姐成日不得空,累得很。”賈環把湘雲叫作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