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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吧你,”我笑了,“麻三兒有,他自己就會做,你是買他的吧?”
“嘿嘿,”金龍摸著脖頸笑,“對,買他的。一百多呢,這小子真黑,連我都‘滾’。”
“他還有,”王東說,“他的車床手藝好著呢,偷著做了好幾把。”
金龍把槍重新掖回褥子底,挨個酒杯添酒:“哥兒幾個,將來要想在‘道兒’上混出點名堂來,沒有趁手的傢伙不行啊。我就是錢少,要是錢多,我他媽連麻三兒本人也買下來,專門裝備我的這幫兄弟。”遞給我一杯酒,輕輕一碰,“寬哥你也別跟我裝了,什麼不在下街混?糊弄膘子去吧…不知道誰呀……我還不是亂說話,你的骨子裡就是個混社會的。只不過是咱這邊沒有混黑道這個詞就是了,人家外邊的人最流行的話是什麼?‘道兒上滾’!咱們這路人指望什麼吃飯?不在‘道兒’上滾,誰雞巴待見你?咱們的爹孃沒有本事,咱們自己又沒有活下去的手藝,不混社會混什麼?媽了個逼的……”
“你哪那麼多廢話?”我喝一口酒,示意他坐下,冷冷地說,“難道不混就活不下去了?”
“你以為呢?”金龍搖晃著腦袋反問了一句。
“我他媽的上班以後好好幹,一樣有出息!”我有些上火,這個混蛋話太多,我煩。
“看看看看,惱了不是?”金龍訕笑著給我夾了一口菜,“我是說咱們的底子薄,想要活得痛快些……”
“你有完沒完了?”王東站了起來,一指他的鼻子,“你給我聽好了,當著寬哥的面,你少雞巴歪歪!”
金龍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橫一下脖子,接著說:“我算是明白了,鴻福的後臺是洪武。”
我說,這怎麼會呢?如果這樣,家冠他們一“滾”他,他首先應該找的就是洪武。
金龍哼了一聲:“你以為他傻呀?他知道這是在一哥的地盤上,他敢那麼做?”
王東說:“我是徹底聽糊塗了,這都什麼事兒嘛。”
金龍終於逮著個報復的機會,介面道:“你就是個土鱉腦子,你不糊塗那就奇怪了。”
王東剛要開口,我拉了他一把:“別打岔,聽他說。”金龍捏著下巴,故作深沉地扭了兩下,咳嗽一聲,說:“有這把彎彎鐵嚇慌他,鴻福巴不得趕緊逃命,敢跟我撒謊?竹筒倒豆子啦!他說,他來這裡開飯店之前就跟洪武的關係不錯,洪武對他說,張毅很快就勞教釋放了,你去了那邊一定要小心,張毅是個‘橫立’(不講理),他肯定會去折騰你。鴻傅,我老實做我的生意,怕他幹什麼?洪武就添油加醋地說了很多一哥的壞話,總之,意思是讓他先來這兒幹著,有什麼困難就去找他。我還不明白洪武的意思?他這是拿鴻福當了過河的卒子,先來摸摸潮水呢……後來,我讓他走了,我對他說,以後我就長駐這裡了,我是一哥的人,這樣對你也有好處,一是以後沒人敢來欺負你,二是你也算是一哥的人了,牌兒亮。”
我有些生氣,這小子拿我哥當什麼了?可又說不出生氣的理由,只好笑笑說:“你牛。”
金龍沒察覺到我的情緒變化,啪地一拍胸脯:“我金龍是幹什麼的?逮著個雞巴我能給他攥出尿來!”
我說,你忘了那天請我吃飯你對林寶寶是怎麼說的了?姐,我真的比你還慘喲。
金龍笑得有些無恥:“跟一個女人你還能怎麼說?裝小可憐唄,女人心軟,可憐咱。”
女人心軟?眼前悠忽閃過楊波的影子,我的心模糊著一抽,腰板一下子塌了半截。
第十七章 王老糊醃鹹菜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天快要亮的時候我睡著了,夢是破碎的,一會兒是我哥抱著來順溜達,一會兒是金龍拎著那把破“彎彎鐵”飛來飛去,一會兒是我蹲在小黃樓對面的臺階上,絕望地瞪著楊波家的那扇窗戶……剛迷糊了不多時候,王東把我叫起來,大霧正從門縫裡流進來。那些彎彎曲曲的霧在我的眼前不斷變幻著形狀,有一刻我看見了楊波,她站在霧裡衝我笑,我的想像順著她的頭髮,油光水滑地捋過,小腹下面有些發熱,精神接著開始恍惚。我是不是很下流?記得上學的時候,有一次學校開運動會,那些女生露出滾圓的大腿和鼓鼓的胸脯在跑道上瘋癲著嬉鬧。我坐在跑道邊,看著看著,下身就硬起來了,藍軍褲撐起了一個巨大的包∪賽結束,同學們過來拉我,叫我走,可是我不敢站起來,因為一站起來大家就會看到我褲襠的態勢,會猜測裡面放了什麼東西'辦法,我叫他們先走,一個人坐在那裡,慢慢地等那個大包自己消下去。可那個大包消得很懶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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