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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宗哥也太現實了點兒,”我敷衍道,“宗哥來了再說吧,我的能力也有限啊。”
上了幾個菜,我對馬六說:“最好把經理叫上來,我問問他海鮮這塊兒怎麼樣,順便跟他把以前的帳對對。”
馬六邊跟我碰杯邊說:“缺錢了?不至於吧?對帳這活兒不應該你幹,老老實實喝你的酒吧。”
我想了想,他說的也是,再缺錢也不差這幾個:“呵呵,六子發展得不錯,說話都像個大款。”
馬六幹了一杯,摸著嘴巴說:“別誤會,我是怕讓外人知道你來了濟南不好,人多嘴雜啊。”
我的心一涼,驀地有一種悲哀的感覺,別人也是這樣活的嗎?走到哪裡都被陰影包圍著……看著雨後窗外那片明鏡般的天空,心裡悲哀的感覺竟然變成了一股難言的酸楚,彷彿一棵青草孤單地在天空上的風中搖曳。眼前亂亂地閃著亮光,陽光投在窗臺上,把那裡照得一片燦爛。我閉一下眼,舉起杯猛喝了一口酒,站起來衝窗外高唱了一聲“黨給我智慧給我膽,千難萬險只等閒”,聲音嘹亮極了,像是撞在天空的鏡面上反彈回來的樣子,又像是從很遠的雲層裡飄出來的,把我自己都嚇了一大跳,哈哈哈,我的嗓音條件不錯呀,有機會一定去參加個卡拉OK大賽什麼的,沒準兒能獲個獎,成了歌星呢。
“哈哈哈!好嗓門兒,比個趕大車的強。大寬兄弟好雅興啊!”門被推開了,宗哥的胳膊上纏著繃帶,一步闖了進來。
“宗哥,跟哥們兒拿架子啊這是,”我走過去抱了抱他,“我都快要喝醉了你才來,不夠意思啊。”
“這叫什麼話?”宗哥怕我碰著他受傷的胳膊,往旁邊閃了閃,“六子沒告訴你?我差點兒見了閻王。”
“我知道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坐回了座位,“這我得恭喜你。”
宗哥走回門口,衝外面低聲說:“看好了,誰也不許進來。”隨手把門別上,苦笑著走到我的對面坐下了,“恭喜什麼呀,老虎被貓欺負了←媽的,要不人家古語就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呢,我這不是把鞋溼了?奶奶個熊,比溼鞋厲害,這叫‘失身’……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人在世上跑哪能不挨刀,人在世上混哪能不挨棍,人在世上闖哪能不挨槍,人在……”
“人在床上睡,哪能不喝醉,”宗哥的話匣子一開啟我就受不了,連忙打岔,“喝酒喝酒。”
“喝不進去,我已經半個月不沾酒了……”宗哥摸了摸酒杯,“媽的,我喝!別讓你笑話我招待不周。”
“不想喝就彆強迫自己,”我按住了他的手,“喝多了傷口發癢,這我知道。”
“那也得喝,命我都不想要了,還在乎傷口癢癢?”宗哥不由分說幹了一大杯,“六子,添酒。”
瞧這架勢他是想連我也灌醉了,我可不能上你的當,呵呵笑了兩聲:“宗哥,趁你沒喝醉,我得問你點事兒,”宗哥連連擺手:“你說你說。”我乾脆明說了:“宗哥,我這次來不是單純為以前的帳來的,是為了王家冠,我聽說他找過你?”
“找過,六子沒跟你說?”宗哥把我的酒杯往我跟前一推,一豎眼珠子,“先乾了這杯。六子,你跟張寬說。”
“我都跟他說了,不就是家冠來濟南拉人想跟張寬玩兒野的嗎?都說了。”馬六搖頭晃腦地說。
“就這些?”我把酒一口乾了,瞪著宗哥說,“我可是急眼了啊,情報少了我賴著你。”
“搞得那麼緊張幹啥?”宗哥笑道,“他在我的眼裡永遠是個孩子,他還能有什麼高招?就這些,沒別的。”
我讓宗哥再說一遍家冠來濟南的動向,宗哥邊喝酒邊又說了一遍,最後紅著眼睛說:“張寬,你就儘管放那塊心,情那塊好吧,在濟南他反不起來的【來因為生意上的事情,我跟家冠的關係有一陣處得相當不錯,可是為你這事兒,他也忒他媽掉底子了,有什麼事兒跟我明‘撂’啊,他可倒好,淨找那些不夠碟子不夠碗的小螞蟻,你說我能向著他說話嘛,給我掉價。我也不怕你笑話我沒有深度,我跟他這關係到此為止了,他根本不念舊情,我還搭理他幹什麼?實話跟你說吧,我這麼辦並不是要幫你砸他,我是看不下去了。你說他的名聲都臭成那樣了,趕緊‘臥’起來得了,跑濟南來‘慌慌’什麼嘛……你知道我的老兄弟們都怎麼說我嗎?他們說,老宗啊,你也太顧及情面了,小王八跑到你的地盤來拉人,你就那麼幹瞪眼?讓他滾蛋呀。操,我好意思嘛我?好了,你放心好了,既然你來了,我賣你個人情,這幾天我就給他‘造’了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