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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找他,想要問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是知道的,現在鬧‘非典’,市場上冷清得像個陵園……我以為很快就把他找出來了,可是我找遍了市場的每個角落也沒找著他,天一黑市場裡就一個人也沒有了。我就沿著下街繼續找,最後在一條小衚衕裡看見他了,他孤零零地坐在衚衕口,頭一搖一晃的,不知在幹什麼。我慢慢地走過去,發現他已經睡著了,腦袋就像一個血葫蘆,嘴唇下面搭拉著血呼啦的一溜口水,兩隻手蜷在胸口那兒,一隻手拿著一瓶酒,另一隻手握著那一塊磚頭,跟死了一樣。我把他弄醒了,問他發生什麼事情了?他不說話,我沉不住氣,想走,他在後面狼狗似的吆喝了一聲,你回去告訴張寬,我就是死在家裡也不會再來下街這個鬼地方啦!哈哈,這小子徹底‘麵湯’了……算了寬哥,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收手吧,真沒意思。”
看來驢四兒我是指望不上了,乾脆自己來吧,我實在是不想讓小王八就這麼逍遙法外。前幾天我去找蒯斌聊天,問起他認識不認識一個叫湯勇的,蒯斌說,提他幹什麼?那是一個標準的“死貨”,蝴蝶剛出事兒他就跑了,本來我還以為他這次回來能有所作為呢,現在看來沒戲了。我聽說他跟蝴蝶還有大海攙和了不少事情,估計這次抓住他,不死也得蹲在監獄裡直到夕陽紅。我說,有那麼一陣子我很擔心呢,他經常跟家冠呆在一起。蒯斌眯著眼笑:“他那是慌了手腳←以為小王八的勢力不小,想要跟他沾光呢,後來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兒,又竄回去跟蝴蝶聯絡上了,誰知道蝴蝶那陣子也快要完蛋了,勢力比小王八強不到哪兒去←就發展自己的,可是哪那麼容易?折騰來折騰去,就把自己給折騰‘膘’了,這個弱智。”
王東見我皺著眉頭不說話,蔫蔫地嘟囔:“現在這個社會可真是不一樣了,什麼人也想混,可是什麼人也混不起來。”
我怏怏地乜了王東一眼,淡然一笑:“別那麼多廢話。在家冠這件事情上,你可以‘退休’了,後面的事情有我。”
王東不置可否地張了張嘴:“哈,這事兒也牽扯到退不退休的……我得提醒你一句,家冠很可能狗急跳牆。”
我說:“這是一定的了,他已經開始行動了。”
王東用力地咬牙:“很有可能他會接二連三!他一定知道警察注意他了,這傢伙瘋狂起來什麼也不顧!”
我皺了一下眉頭:“他剛‘摸’了我一把,被我發現了,會這麼沒有‘抻頭’,繼續戰鬥嗎?”
王東說:“他憋了很多年的勁了,現在正在極端上,你應該防備。”
想想我倆這些年的恩怨,再想想他剛抓了我的“奸細”,他突然爆發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嗯”一聲,不說話了。
王東搖了一陣頭,開口說:“如果他膽敢動手,我也不想活了〓哥,找我到底什麼事兒?先說說。”
我悶悶不樂地說:“等大光來了再說吧。”
話音剛落,大光在外面敲門,王東過去開啟了門:“寬哥剛絮叨你呢。”
“我知道什麼事兒了,”大光一撲拉頭髮,“寬哥要給兄弟報喜!把那個小娘們兒‘義氣’了吧?”哈,這還用說?我已經快要把她“義氣”成自己的下一任老婆了。這些天王慧經常跟我呆在一起,班都沒心思上了,搞完“江湖義氣”,她總是要這樣問我,張寬,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我?我擰著她的鼻子說,怎麼會沒有?現在我的心裡誰都沒有了,只有你。王慧就紅著臉笑,我已經給了你,你要是心裡沒我,會遭雷劈的。唉,女人為什麼都是這樣?霸佔著個男人就不撒手,就像王八咬著根棍子似的。有一次她含著眼淚問我,是不是跟楊波還有來往?我說,我早就把她給忘了,現在除了你,我跟哪個女人都沒有聯絡。王慧咬牙切齒地說,你要是敢再跟她聯絡,看我不殺了你。大光還在娘們兒娘們兒地嘟囔,我皺了皺眉頭:“少這麼沒大沒小的,她是你嫂子。”大光吐了一下舌頭:“明白了,‘義氣’掉了……呵,寬哥雄風不減當年啊。其實那小娘們兒……不,其實嫂子真不錯,純潔,還懂事兒,將來是把過日子的好手。不羅嗦了。寬哥,找我有什麼事情?”
我把想要在下街農貿市場重新“崛起”的想法說了一下,問:“二位覺得有沒有希望?”
大光剛搖了兩下頭,王東就笑了:“這個當口去市場?不知道連人家金龍都想走人了?‘非典’啊。”
我說:“管他非不非典幹什麼?說不定這正是個機會呢。”
大光蔫蔫地嘟囔道:“寬哥的想法很幼稚啊,不是那麼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