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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話,看著他嘮叨,後來他不哭了,從懷裡拽出一把仿五四手槍遞給我,說:“寬哥,你出來我也沒有什麼東西送給你,這個你拿著。我曾經跟過一哥,一哥過去了,你就是我的新大哥。”我說,我不想混社會了,你還是跟著家冠吧。鄭奎的眼裡冒出一股兇光:“寬哥,別提他,那不是個人,我這輩子跟他勢不兩立!”
見我微笑著不說話,鄭奎急了,開機關槍似的說:“當初一哥對我們那麼好,沒有吃的給吃的,沒有穿的給穿的,沒有錢了還給錢花,他自己都捨不得抽盒上檔次點兒的煙。當初一哥要去剁了洪武,我跟家冠商量不讓一哥去,我們想要偷偷去把事情辦了。家冠說,一哥是一哥,咱們是咱們,憑什麼替他賣命?後來我才知道,在這之前我跟家冠乾的那些事情,全是這小子搗的鬼!他就是想利用這些事情惹毛了一哥,然後讓一哥跟洪武火拼……寬哥,我說不下去了,我對不起一哥!可是當初我真的不知道家冠的用意啊。你跟一哥進去以後,我多少有些明白了,也勸過家冠別再折騰林……嫂子了,給自己留條後路。可是他不聽,甚至說,你如果不願意跟著我,你可以走。當時我玩野了心了,沒考慮那麼多,還跟他在一起。後來我幫他辦了不少昧著良心的事情……最可氣的是,去年他為了壟斷紅塔山煙的專賣權,讓我帶人打了好幾個煙販子,有一個被我砍掉了手。就在你快要從監獄出來的時候,出事兒了,他讓我去投案,我沒聽他的,出去躲了幾天,這小子派人找到我,說我違反了‘家規’,讓我自己剁一根指頭去。不錯,這個規矩是我們當初定的,可是我想不到他竟然會在我的身上使。我沒聽他的,他就派錢風他們到處抓我,揚言要砍我的手……寬哥,你說這樣的人我跟著他幹什麼?在他的眼裡,我連只蒼蠅都不如!寬哥,我想好了,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人了,我要像六年前跟著一哥闖江湖那樣跟著你,你就是當年的一哥!”
我怎麼會是我哥哥?我比他有能力,我笑了:“大奎,你沒覺得剛才這話說得很沒意思?”
鄭奎呸呸兩聲,臉紅成了茄子:“知道了知道了,我錯了,我不該在你的面前提一哥。”
我把槍給他揣進懷裡,輕聲說:“不是那意思。我是說,你別拿我當‘膘子’待,你二哥我不傻。”
鄭奎急了,猛地把槍給我掖到了腰上:“寬哥,你是不是需要我剁一隻手給你,你才肯相信我?”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會兒,別好槍,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最近你先不要找我,繼續躲著,以後我會找你的。”
出了飯店,我沒有停留,直接奔了廣場,蘭斜眼在廣場擺攤賣服裝。找到蘭斜眼,我直截了當地問他知不知道家冠跟鄭奎的事情?蘭斜眼一驚一乍地說:“你的訊息這麼不靈通?那兩個混蛋早就‘裡鼓’啦!我跟大奎他哥哥是同學,這事兒剛出我就知道了……對了大寬,大奎是個不錯的夥計,夠實在,夠魄力!你進去的那幾年,他經常找我聊天,說起你哥來就抹眼淚,說他對不起你哥。得,明白了,這小子想要跟著你混。大寬,哥哥還是那句話,別出來混啦,時代不同了,那條路行不通啊。你看我,我跟金龍合夥弄了這麼個攤子,多好?錢不少掙,腦子也不遭罪,關鍵是家裡的人不跟著受折磨。”
蘭斜眼跟金龍勾搭起來了我在監獄裡的時候就聽說過,心裡非仇扭,又說不出什麼來,搖搖手走了。
王東見我咬著牙笑得怪異,順著我的目光把眼睛定在一個女人的大屁股上,舔一下嘴唇,一臉讒相。
我扳回他的腦袋,笑道:“我在笑老斜呢,下街沒人了?蒼蠅趴在驢雞巴上,找了金龍這麼個大頭。”
王東嘬了一下牙花子:“我找過他,他說當初他被人折騰怕了,家冠不理他,乾脆‘掛’了金龍。先攢著,一起來。”
我的心裡依舊不爽:“蛤蟆不長毛,他就那麼個品種°了,他對我還算不錯,拉倒吧。”
王東說聲“也好,下街老哥哥嘛”,一甩頭:“你說鄭奎是不是在跟咱哥們兒玩邪的?”
我推了他的腦袋一把:“別把人想得那麼壞,都這樣,你還活的什麼勁?”
王東一怔,撲哧笑了:“你以為我還像以前那麼沒腦子啊,化驗化驗你罷了。行,給小王八來個釜底抽薪先!”
第八章 焦頭爛額
這些天我的腦子非常亂,一考慮問題,我媽和我爺爺還有我哥哥的影子就在我的腦子裡忽悠。
我想我媽,我想她在這樣的季節裡坐在門檻上織毛衣的樣子,她一下子就不在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