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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並且都是蔣萬齋親自陪著,與割辮子之前沒什麼區別。一般情況下大太太和二太太不出面,因此段四想利用吃飯的機會接近二太太是不可能的,而除此之外接觸二太太的機會也是微乎其微。
蔣萬齋說,難得段兄對保和堂如此關照,上次保和堂能在饑民騷亂的緊要關頭得段兄相助,躲過一劫,保和堂無以為謝,特備兩杯水酒招待段兄,以表心意,還望段兄不要見笑。這幾句話說得輕描淡寫,但把段四帶兵救難的恩義托住了,沒有失了禮數。
段四說,慚愧,慚愧!說來也是蔣兄和家人的福氣,要是田師長不出兵,抑或是饑民們早一天鬧事,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段四有段四的為人之道,話是分誰說,段四同樣不會在保和堂失了面子。
蔣萬齋對二太太說,弟妹也別過去了,我已經讓柳師傅多做幾個菜,就在這邊一起吃算了,難得段兄來。
這個結果讓段四喜出望外,但二太太的回答讓他感到沮喪。二太太說,我就不陪段先生了,身子不方便,也不好看,再說還有亭兒呢。二太太的理由很充分,不好讓人再說出相留的話來。
儘管段四很想說出不礙事的話來,但是看到二太太已經隆起來的肚子,話到嘴邊又吞回去了,落了一臉的尷尬。段四問自己,難道可以在吃飯的時候跟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眉來眼去嗎?
段四極少在保和堂過夜,一般情況下吃了午飯就回板城去,身邊帶個馬弁,騎著馬用不了多長時間。馬弁是軍隊裡的說法,現在段四從軍官又變回了警察,就沒馬弁這個說法了,叫隨從或手下什麼的都可以。段四今天沒有帶隨從,並且住在保和堂過夜也是例外。
叫緞子絹子綾子的三個使喚丫頭是段四僱了幾頭騾子從易州馱進山的,在板城的警察所住了兩個晚上才送到保和堂來,現在保和堂收下了,段四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這同樣是一個花好月圓的夜晚,多喝了兩杯酒的段四睡在菊花塢院西廂房的土炕上,心裡正想著二太太的時候,聽到北屋裡的蔣萬齋和大太太正在談論三個新來的使喚丫頭,聲音不是太清楚,然後段四就睡過去了。
大約是在後半夜,段四從夢中醒來,朦朦朧朧地聽到大太太提到自己的名字。
大太太說,段四,哼!我就沒看出來他是個不貪財的人,你看他那雙眼睛!
段四很驚訝,睡意頓消,忍不住側起身來,豎了耳朵聽。
大太太又說,就這麼三個使喚丫頭,再怎麼機靈,也用不了六十塊大洋,這是捉冤大頭。
蔣萬齋說,婦人之見,段四帶著兵晝夜不停地趕來救保和堂也是捉冤大頭嗎?這話要是給外人聽到了,保和堂蔣家還有何臉面?大太太就不說話了。
段四長舒了一口氣,倒覺得婦人之見有時更能體現一針見血,當然這不是指六十塊大洋買三個使喚丫頭,這件事是大太太多疑。段四當初處理這件事的精明之處是考慮找的人好壞是他的事,錢多錢少是保和堂的事,現在看來這反而並不顯得精明瞭。
段四剛開始有把綾子開苞的念頭,三姐妹當中最數綾子秀氣,但在板城住下來的時候段四把這主意取消了,這樣做是為了保全他在保和堂的聲譽,除了傾慕二太太,段四對保和堂沒有任何圖謀,這一點他倒很自信,至於大太太說他的話,他並不怎麼放在心上。
因為大太太的多嘴,讓段四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比如保和堂在天津的買賣因為跟黑道的衝突損失不小,而保和堂因為這次饑民騷亂也傷了元氣,為此有招兵買馬的設想。另一件事是關於納絲紅為小,但蔣萬齋好像有推搪之意,這倒無關緊要,段四不願再聽,自顧睡了。
段四的自信不受大太太評價的影響,有許多不是正經玩藝兒的人從來都把自己當成正經玩藝兒,除了直接為非做歹的人之外。一般情況下,好人跟壞人的區別只是個運氣問題。段四當然還不是個直接為非做歹的人,很快便心安理得地進入夢鄉了。
蔣萬齋改變主意推遲納絲紅為妾的原因是在段四離開保和堂之後對大太太解釋清楚的,大太太沒有拿出自己的具體意見,對蔣萬齋說,只要二太太願意怎麼都好說。這句話的潛臺詞是說,要是二太太最終也不願意改嫁給大伯子做二房,那絲紅的事還算不算?蔣萬齋不把大太太的話放在心上,他有自己的主意。
蔣萬齋幾乎有些死皮賴臉地找到二太太,毫無保留地表達了自己對這件事的一番良苦用心。
二太太也直截了當,說,我肚子裡的孩子呢?算你的還是算他的?還有,兄弟媳婦嫁大伯子,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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