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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跳,想起跟大老爺調情的事,免不了有些做賊心虛,怕大太太整她,越想越提心吊膽,而這會兒大老爺已經吃得酒足飯飽的出去逛街了。綾子想,要是大太太已經知道了,這會兒發難,就糟了!二太太當然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出面護著她,現在綾子聽大太太這麼說,稍稍放了些心。
這時候大太太像變戲法兒似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擺弄出一條紅綾子,放在綾子的手裡說,你叫綾子,就把這條紅綾子給你扎頭髮吧,這是小貴子年前從天津帶回來的,剛才拜年的時候我跟二太太都賞了你壓歲錢,大老爺賞的你還更多些,只要長眼睛的人都看著呢,我也不怕別的丫頭說我偏心,以後你得好好兒伺候二太太,哄好二少爺和二小姐,還有大小姐亭兒。
綾子感動了,說,大太太可是好,我知你的恩呢。
大太太不陰不陽地笑笑,然後就把臉兒板了,說,恩不恩的說不上,這是好處,還有孬的時候呢,咋說黑白我也分得清楚,做得好了不吃虧,要是手腳不乾淨,不管是誰也有的受!
大太太話裡有核兒,綾子又發憷了,趕緊說,我知道,大太太,我會好好伺候。說著,臉兒已經有些煞白了。
二太太聽出來大太太話裡裹著錐子尖兒,但當著綾子跟僕婦的面兒又不好問清楚,便隨口說了幾句息事寧人的話,綾子還勤快,也懂事,要是有個什麼不是我也會說她的。二太太不知道綾子跟大老爺有調情的事兒。
大太太就把面色緩了說,你不知道二妹,這會兒的年輕人不禁慣,不管教嚴點,指不定給你弄出什麼事來呢。
二太太只得隨聲附和說,可不是。然後給綾子悄悄使個眼色,讓她下去了。
綾子出了北屋門,到了天井裡還心跳不止,她猜不透大太太這番話到底什麼意思,虧了二太太護著些,但綾子想起在二太太身邊的亭兒,那雙眼睛可是霍霍的,分明是懷著忿恨,綾子怕以後真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她暗自告誡自己,做事要小心,使喚丫頭得罪了哪個都不是好惹的。綾子的擔心果然不是空穴來風,確是有些預感,只是真要出事兒,誰也防不了。
剛過初三,綾子就認為自己遭了暗算,直接結果是一塊石頭準確無誤地擊中了她的上嘴唇部位,她當時只覺得兩眼冒金星兒,還沒反應過來,便昏倒在小夥房轉彎的牆角邊上了。
下此毒手的人不是大太太,也不是大小姐亭兒,而是放牲口的官杆兒。但官杆兒當時把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用力投出去不是為了打擊綾子,他儘管跟綾子有過節,但絕對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進行報復,他完全是為了驅趕一頭殼郎豬。
這頭豬在長工房那邊的豬圈裡撞破了柵欄,順著官杆兒經常出入的狗洞溜到內宅這邊來了。養豬的豬蹄兒叫了官杆兒到內宅這邊來趕豬,本來官杆兒剛放完牲口回來,懶得動,但聽說到內宅這邊來,就想著說不定能看到大小姐亭兒或是綾子,便一口答應跟著豬蹄兒到內宅這邊來趕豬。
這頭瘦殼郎豬不聽使喚,東竄西跑,順著厚書齋的夾哈拉道兒跑到小夥房這邊來了,官杆兒順手撿了塊石頭甩過去,目的當然不是為了阻止這頭瘦殼郎豬往小夥房這邊跑,真正用心是想趕得這頭豬四處亂鑽,這樣他就可以跟在豬屁股後面四處亂跑,最好攪得內宅這邊雞犬不寧才好,大家都出來趕這頭王八蛋豬,那就熱鬧了。
但是這個計劃偏離了官杆兒原來的設想,原因是他投出去的石塊沒有打中豬屁股,事實上這頭豬已經竄到小夥房的天井裡去了,而毫無防備的綾子卻正提著水壺到小夥房來提開水,剛一轉過牆角,飛石正好擊中了她,水壺順手咣郎一丟,暈頭暈腦地打了個轉轉,身子便軟下去了。
官杆兒當然是嚇壞了,也不知道撒腿跑掉,竟然傻乎乎呆在那兒。豬蹄兒就趕緊跑過來了,他恰好在不遠處看到了官杆兒用石頭把綾子打中的情景,他幾乎不知道該如何處置眼前的事,這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豬蹄兒畢竟是成年人,在經過短暫的慌亂之後,馬上明白這件事得馬上告訴大太太或者二太太。
綾子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厚書齋北書房的醉翁椅上,這是一個非常熟悉而又容易讓她浮想聯翩的地方。在時間並不長遠的過去,綾子在這張醉翁椅上是非常快樂開心的,不過那時在她和醉翁椅之間還有大老爺,準確地說是大老爺躺在醉翁椅上,而她是偎在大老爺懷裡的。現在,大老爺卻正彎著腰站在醉翁椅前,用一雙慈善的眼睛憂慮地注視著她。
綾子的委屈之情立即烈火般地燃燒起來,鼻子一酸就要哭出來,但是她猛然發現在大老爺面如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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