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橫生(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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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信王府。
陳羲玄此刻正悠閒的手持一卷書,坐在書桌前,不緊不慢的看著,如黑綢緞般的頭髮攏了前面一半在頭頂,只用一根白玉簪固定,後面的頭髮自然的垂在肩背,身著一襲竹青色寬袖家居長袍,衣領處用同色的絲線繡了繁複的花紋,裡面穿了件雪白的裡衣,腰間繫了竹青色綴了一圈珍珠的錦帶,蹬著一雙鑲嵌了白玉片的雪緞面的鞋子,整個人好似青山裡的漪漪翠竹,那如切磋打磨過的美玉一般的君子的高潔氣息,便怎麼也掩蓋不住的散發出來。
他修長的手指翻過一頁書,瀲灩了清暉的鳳眸看向門口——他在等人,那人應該快到了。
他剛這麼想罷,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微微一笑,放下書,好整以暇的看向來人武清。
“人帶來了?”陳羲玄淡淡問道。
“帶來了……羲玄,理他作甚,遠遠打發他走,就眼不見心不煩了,那廝以為自己是誰!竟敢給陛下上摺子彈劾你!”武清憤憤道。
陳羲玄勾了勾唇,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將來人帶來。
武清點了點頭,一揮手,兩個侍衛押著一個有些文弱書生氣質的年輕人走了進來,書生勉強穩住自己的步伐,就用力掙扎鉗箍住他肩膀的侍衛的手。
“放開他,你們出去吧。”陳羲玄道。
“諾。”武清應道,回頭看了兩個侍衛一眼,三人方再度拱手施禮退下。
“你就是王之姚。”陳羲玄看著他,淡淡一笑。
王之姚頭髮有些凌亂,衣服也被侍衛拖拽的起了皺褶,他用手將垂到胸前的長髮向後拂去,露出一張乾淨清秀的臉,只是面色低沉,他又攏了攏衣襟,衝陳羲玄斂衽一禮:
“不知信王突然喚下官前來,所為何事?下官在詹事府還有一些工作尚未完成,需要趕緊回去處理。”
陳羲玄也不拐彎抹角,伸手將放置在桌案一角的奏摺拿起,衝他揚了揚:“這是你寫的奏摺,說吧,為何向陛下彈劾本王。”說罷將奏摺擲於王之姚的腳下。
王之姚聞言面色陡然煞白,剛才強裝鎮定的神態有著快要瓦解的趨勢,卻仍是倔強的吸了吸鼻子,一彎腰,將奏摺撿了起來,雙手微微顫抖,面上卻仍是一派倨傲之色,將奏摺開啟。
他本以為陳羲玄是在試探自己,他覺得送到陛下手中的奏摺,怎會輕易的出現在信王手中,沒想到一開啟,正是自己彈劾奏章,不由得身子一晃。
這信王與陛下的關係已經親厚到這步田地了?連機密奏摺都可隨手贈與?他抬頭看了眼陳羲玄,額間有汗珠滾落,滴在奏摺上,暈染了上面墨色的字跡——看來傳聞是真的,陛下與信王的關係果然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如此看來,今日便是他的死期了。
要卑躬屈膝的祈求陳羲玄饒自己一命嗎?若自己是個惜命的人,當初又何必上摺子彈劾信王,要陛下小心?
果然,這陸淵國的君主,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一個女君……他真的更不應該抱有希望了。
“信王要下官說,下官就說,下官覺得信王的手伸的太長,管的太寬,殿下別忘了,這天下,是姓陸的。”他伸直脖子道。
“呵,還以為你會說出什麼新穎犀利之語,沒想到也是那些陳腔濫調,迂腐不堪,”陳羲玄看著王之姚,唇畔微微露出嘲諷之意:
“那是太上皇在位時百姓過得好,還是當今陛下在位時,百姓過得好?”
王之姚只道陳羲玄手握朝政,女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倒沒想過百姓的問題,不由得一陣語噎。
雖然女帝臨朝時日不多,卻能力挽江山社稷於狂瀾,百姓的生活逐漸安穩,這其間,信王功不可沒。
可那些老臣覺得,信王就是越俎代庖了,說的多了,他也漸漸相信了。
“為國為君的最終意義是要做什麼?我們要把眼睛放到哪裡?還是如你這般只看到陛下和她身邊的人,天天挖空心思想著怎樣鞏固皇權,還是應該為了百姓的安居樂業?”
“若朝政大權旁落,百姓談何安穩度日。”王之姚嘴硬道。
“你可以在大街上隨便找個人,問問他,是想過好自己的日子,還是想操心陛下的生活,你覺得他會怎麼說?你以為大家都似你這般吃飽了沒事幹胡思亂想?”陳羲玄的語氣漸漸帶了厲色。
“……若信王真心為了百姓,就應該盡好臣子的本分,好好輔佐陛下,而不是想要大權在握。”王之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