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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要邵紋亭出來告訴她,他不想見她。若若沒離去,就這樣守著、等著……守著自己的心,等他心回意轉……
可是,還要等多久啊?她已經好累、好疲憊了……如果,他在生氣,她願意給他時間沉澱情緒,可是……別太久啊!她已經好累、好疲憊了……
倚著牆壁,面對耕尉的房門,她不斷自問——是不是他一旦記起那段空白,他們曾有過的甜蜜恩愛,便全不算數了?
是不是他一理回憶起生命中那段暫停,他們的婚禮就成了他急欲否決的醜事?
是不是他一旦清醒,他就會變回那個不喊耘尉小弟、不喊她老婆的男人?
是不是他一旦清醒,就會物是人非事事休……
千百個想法、千百個不確定在她腦海裡圍繞,翻攪得她的心情再也無法安定。
昨日的自信在耕尉肯見紋亭卻不肯看她時,被擊得粉碎……
站起身,走到視窗對著明月嘆嗟。
誰伴明月獨坐?我共影兒兩個。
燈盡欲眠時,影兒也人拋躲。
無那,無那,好個淒涼的我!
淒涼?從沒想過這兩個字會落在她身上。她不是最樂天、最開朋的開心果嗎?她不是從不讓眼淚出門見天日的嗎?她不是要用笑容迎接每個初醒的太陽、用笑語歡送每個璀璨的黃昏?她是最有自信的甄若若啊!
是愛情太難,還是愛人太辛苦?可是,愛情再難,她能放得下嗎?放不下了,放不下了……她的心已陷落,她的愛已沉重……她只能繼續往前走,斷不能回頭了。
對著門,舉手想敲掉那層隔閡,怕就怕……他在他的心上,早已築起一扇更厚實堅固的城門,任她敲得再辛苦、敲得頭破血流,再也敲不開兩人心中的藩籬。
貼著冰冷的門板,他睡了嗎?好想好想他,想他溫暖的懷抱,想他竄入她鼻息間的味道,沒有他的夜晚,她孤枕難成眠呵……
才是昨天的事吧!昨日清晨,兩個初醒的男女在床畔互訴衷曲——
他說他愛她,永世不改;他說他愛她,不怕歲月更迭。
而她說了,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與君絕:她說了,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行千千結。
怎麼才一個下午,就全變了樣?歲月還來不及更迭,山稜仍在、天地未合,她的情絲卻再也絆不住他的心,她的情網卻再也結不住他的情。
天亮了,若若揉揉酸澀的眼睛,捶捶發痛的肩背,邵紋亭在裡面照顧了他一夜,若若也在門外守了他一夜,用心用情全為了他那顆飄忽不定的心。如果人的情緒中不要有愛、不要有心疼,活起來會比較容易吧!?
胸口又在作痛,她的心經得起幾次這樣的傷?她不知道,大約要等到極限的那天到來才會知道吧!
“若若?你一夜沒回去?”伯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伯墉哥……”她好累了,喘著氣,預估她的心律不整馬上要找上門。
“要不要我找水水來?”他憂慮地審視著她的臉色。
“我是需要有人支援,但不是現在,我好想見耕尉。伯墉哥,你幫幫我好不好?”她輕聲乞求。
“見他做什麼呢?”耕尉又變回那個受過情傷,堅持不碰愛情的男人了啊!伯墉扶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心憐她的委屈。
“我要問問他,是不是我們先前的……全部不算數了?”她可以猜出答案的,但她仍希冀耕尉能給她意料之外的答案。
說不定他會講——若若,別傻了,我當然是愛你的,我要和你一生一世呢!
說不定他會講——若若,你的小腦袋裡怎會裝這些奇怪的想法?你已經嫁給了我,自然要一輩子跟在我身邊。
或者他會說……
“若若,你放心,就算叔叔、嬸嬸不在,我們仍是站在你這邊的,我們會替你爭取你該得的。”
他想起昨日耕尉的反應,他是那麼激動,聽不下他說的任何一句話。現在見面只會讓事情變得更難辦,只會讓若若受傷更重,為她好,就不該幫她!
爭取?該得的?他們已經在幫她爭取贍養費了嗎?他們之中,耕尉的脾氣最倔,誰也別想說動他。
“愛情這種東西,若可以用爭取就得到,你當年也不會那麼辛苦了,是不是?伯墉呀——我只要見他一面,其他的,我不在乎。”
“可足……”他為難。
“求你!”她拉拉他的袖子。
眼前這個女孩再也不是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