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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的插進雪窟窿裡慢慢邁著走。柱子性子急,眼瞅著不遠處拼命地在厚雪裡逃命的兔子,他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說:“這他媽一步一挪地,半頭晌也攆不上一隻兔子。”富得衝著他一樂:“看我的。”
富得緊了緊綁在鞋上的草繩子,又把腰上的繩子重新捆了捆,他看了看地堰子下邊那隻在雪上拼命扒著逃命的兔子,就地躺下,順著山勢朝兔子滾過去,柱子和雲祥瞧著翻了幾個翻就成了雪人的富得,只見富得滾到兔子跟前,爬起來拿著布袋一下子就蓋住了兔子包了起來!
富得美孜孜地用繩子栓住兔子的腿,他回頭咧著嘴樂著朝著柱子和雲祥喊:“還楞著當樹樁子呀!趕緊照樣滾那!”柱子和雲祥一看富得一頭一臉混身上下的雪,整個成一白鬍子雪老頭了,又好笑又羨慕,兩人也把身上收拾利落了,找到目標,在雪地上滾著攆兔子去了。
轉眼一頭晌過去了,天到晌午,三個人在一棵松樹底下坐下來吃著乾糧歇息,看著各自逮到的幾隻兔子,興致勃勃地商量晚上燒兔子肉燉蘿蔔,富得看看山下的幾個村子都被大雪蒙上了白被,他指著離麥山夼五、六里地的東陽村說:“你們看東山根的東陽村,山上山下讓大雪遮了嚴實,不細看真看不出那裡有個村子了。”
正說著話,天突然暗了下來,起風了,只見雲層由北邊飛快的移過來越積越厚,不一會就遮住了半邊天。富得抬頭看看天,站起身說:“要變天,趕緊下山。”三個人收拾好了獵物踩著積雪裡的腳印要下山,忽然聽見天上響起了翁翁隆隆的響聲,一架飛機穿過雲層掠過山頭向麥山夼方向飛過去。
幾乎在這同時,狂風捲著漫天飛雪呼嘯著、翻滾著遮天蓋地而來。霎時間山上山下混混沌沌皚皚茫茫,天空和山脈、村莊被風雪混成一片,半巴掌大的雪片夾著雪粒劈頭蓋臉的朝著富得他們抽過來,一會工夫,三個人就渾身是雪被狂風颳得睜不開眼、站不住腳。富得大喊一聲:“是卷山暴!快進山洞!”拉住柱子和雲祥,三個人用盛乾糧的口袋包住頭臉彎著腰抵擋著抽臉的狂風暴雪一步一個跟頭的朝不遠處一個山洞掙扎。
他們跌跌爬爬剛進洞口,就聽轟的幾聲巨響,飛機往山下扔下了幾顆炸彈。
架子山殲滅戰,駐進石窩子的鬼子和漢奸被江鳴的區中隊一窩端了,本來趕在上凍前能完工的擴建西港工程擱淺,這一耽擱,冬天到了,天冷水泥凝固不了,幾個月內是不能動工了。西海日本輔導分部指揮官氣急敗壞地當即和文海日本總部聯絡,報告情況。他們分析,這段時間日軍常在架子山一帶遭遇埋伏,損失了不少兵力,雖然估計是八路的江鳴區中隊乾的,但是周圍幾個村的民兵一定也參與了戰鬥,就是那些老百姓也脫不了干係。
隆冬季節,山陡雪深,日軍進山行動不便,無法進山剿滅抗日軍民,文海日本輔導部總指揮官川島十分惱火,抄起電話兀立哇啦地向日本憲兵隊長叫喊了半天,同時向青島海軍基地電話報告,要求出動飛機轟炸架子山一帶,消滅八路軍、武工隊。西港碼頭擴建後將增加往來船隻的停靠泊位,增加通往日本的貨運船隻。日軍膠東部隊的給養大部分也是從這裡運出去。一個月後,日本駐青島海軍基地給西海日軍派來了一架轟炸機。
這天傍晌午,西海日本輔導分部指揮官見雪停天清便吩咐飛機起航去轟炸架子山一帶的幾個村莊。起飛的時候還是晴天,剛升空不到五分鐘,老天突然變了臉,待飛到架子山上空,已經是烏雲密佈狂風呼嘯大雪飛舞,駕駛飛機的日本飛行員一看氣候突變氣象惡劣,朝下看看白茫茫烏濛濛,能見度極低,根本分不出那是村莊那是山川河流。飛行員朝麥山夼的大約方向慌忙扔下兩顆炸彈就升空要返回西海。正迎著上風頭,狂風暴雪衝撞著機身,飛機左搖右晃地在厚厚的雲層中掙扎著飛行。
富得他們三個在洞口透過雪簾盯著飛機,看飛機在風雪中矇頭轉向地把炸彈大約扔到了離村很遠的河套那邊了,都長出了一口氣。暴風雪中這鐵鳥低一頭高一頭的亂撞,突然,飛機的右翼觸到了山頭,就見它在灰暗的天空中急速地落向地面,又提起來升空,只聽驚天動地一聲巨響,飛機撞到了山頂上,頓時燃起了沖天的大火,火光中,衝浪掀起的飛機碎片和樹木碎石在墜機上空劃過無數道弧線,隨著狂風飛舞旋轉,柱子一個高跳起來:“老天爺長眼滅了這個禍害人的鐵傢伙!”富得驚出一身冷汗:“這要不是遇上老人們常說的卷山暴滅了鬼子的飛機,麥山夼就被炸平了!真應了老輩子人說的老天保佑了!”雲祥眼瞅著撞機前後的情景驚得發楞,半天才醒過神來:“我地媽呀,這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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