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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假,坐人力車找到了袁時的家:“叔啊,昨下黑黑妞送走了日本嫖客就去我那院把她聽到的事都顯擺給我聽了。”
正要出門去學校教書的袁時給蝶兒倒上杯水“蝶兒,坐下說吧。”
昨晚,送走了日本嫖客的黑妞美不丟的扭著腰肢進了九門樓,一進門搭著腿坐下來就把昨兒一天從日本人和小紅彩那裡聽到見到的事兒說給蝶兒聽:“蝶兒,這日本人可了不得啊,人家身上那叫乾淨,連那褲衩都雪白雪白的不沾一點髒跡兒。”蝶兒皺了皺眉頭:“妞兒姐姐,他們是幹什麼的?”黑妞兒咧著抹的血紅的嘴唇說:“翻譯官說了,這是打天津日本海軍基地來的幾個官,來文海是勘察柳葉島籌建新的軍用港口。“
蝶兒說完看看袁時:“叔,這些不知有用沒用?”“蝶兒,柳葉島雖然小,可它是咱們中國的海上屏障,離小日本很近很近,如果讓他們把這個碼頭修成了,那裡就成了他們運送搶掠中國財物的海上便利港了。這事他們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建成的,我們慢慢想辦法。”
第二十二章 悠悠海燈泣冤魂
麥山夼的村長連貴早年去朝鮮做了幾年小買賣,認識了不少生意上的朋友,他們一起回國後,各自忙著生計就不大聯絡了。這天連貴出山上柴裡村趕大集,他正遊逛著四處看熱鬧,身後一個人拍了他一下:“你是連貴兄弟?”連貴轉過身一看,這人穿一件白細布短袖褂,看那眼角的皺紋年紀在50上下,可是面板還算細白,不像莊稼人。連貴端詳了好一陣子,猛的抱住這個人:“崔大哥!這可是有二十年沒見了吧!”“足足二十年!”
連貴拉著崔大哥找了個賣羊肉湯的攤子坐下來,兩個二十年前一起去朝鮮做小生意的老相識喝著湯親親熱熱的拉呱。
“崔大哥,看這樣子你還跑著生意?”“世道不大太平,生意不好跑了,這幾年我也就坐船上大連倒騰點小米回來賣賣賺點小錢。”連貴拿出菸袋鍋裝上一鍋煙遞過去“大哥,幾時再去大連能把我那二小子帶上跟你學著賺點錢不能?”崔大哥摁了摁菸袋鍋上一明一暗燃著的菸葉“行啊,你給他預備幾塊大洋叫他下個船期隨我走。”
連貴的二小子振福唸了三年書,這小子象他爹,書唸的不咋地算個帳倒是飛快,見人是先笑再說話,連貴早看著這老二是個做小買賣的材料。
這回他爹回家來一說,把振福樂的一蹦老高,立馬要他媽把他身上的家織白粗布小坎肩給換件短袖衣裳,把黑粗布扭檔褲改成前頭開口的制服褲子。他媽被他鬧的沒辦法,只好一邊按著二小子說的樣子拿剪子、針線改著,嘴裡頭嘟噥著:“也不嫌坷磣,這制服褲子繃在那腚上,一走道那腚蛋子一扭一扭的人家都看個清楚。”
船期這天,老兩口子和大兒子一起千囑咐萬叮嚀的把二小子送過東山口子,連貴看著振福興高采烈的跳躍著跟著他崔大叔出山的背影樂的合不攏嘴,這老兩口那裡想的到,這是見二兒子最後一面了!
上了船的振福東看看西摸摸看那裡都覺得新鮮,連那船上的毛廁一拉繩就沖水他都去連著拉了好幾回。這條船上有500多人,是從文海開往大連的客貨兩用船。
船艙裡,乘船的人們擠在地板鋪著的席子上打盹,振福拿手捏捏他媽給他縫在褲腰上的幾塊大洋:“這趟我得買回兩袋子小米扛回去,分量重點就重點,我年輕有的是力氣。這要倒騰出手了爹媽不知怎麼高興那。”
崔大叔也慢言慢語的扯著生意經,說著早年和連貴上朝鮮做小買賣的舊事:“你爹那可是個能吃苦會打算的精明人,在朝鮮賺了些小錢。那幾年要不是那朝鮮國有些人想著法的擠兌中國去的買賣人,我和你爹也下不了那回國的決心。”
船行到海上一個鐘頭,船上的人們聽見有飛機轟隆地響著衝著船飛過來。人們上甲板一看,兩架畫著膏藥旗的飛機低低的擦著船飛過去又飛回來,船上的人頓時亂做一團,就這當口,眼見著飛機扔下兩顆炸彈落在了甲板上。
附近的漁船老遠只見海面上升起沖天的烈火,轟隆一聲,這條客船被炸燬了,船上500多人全都遇難了。海面上漂浮著屍體、船板、死難者的血把海水染成一汪汪紅色,那慘烈的場面讓趕到現場的幾條漁船上的船老大們看了,止不住的跺著腳流著淚大罵慘無人道的日本鬼子!
這一天,正是1944年的陰曆7月15,文海城舊俗放海燈祭奠海上死難者的日子。
得到訊息的連貴老兩口子哭的死去活來,二小子活蹦亂跳的出了山上了船,就這麼死的連屍首都找不見了?連貴咬牙切齒的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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