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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坐在了床上,她拉著床單縮在床角,彷彿有點發抖。
他吻她的時候,她確實一直在發抖,他一顆顆解開她的格子小熊睡衣紐扣,情慾漸漸瀰漫,他的鼻息漸粗,開始有點不耐煩地啃噬她的頸間柔嫩的肌膚,但最後他停下來—因為她哭了。
他手心沾到了她溫熱的眼裡,而在他懷裡,她一直在瑟瑟發抖。彷彿是本能,有手抵在他胸前,抗拒著他的進一步動作。她的抵抗那樣無力,那種熟悉而沮喪的挫折感卻席捲而來,彷彿漫天漫地,令他覺得心灰意冷,再沒辦法繼續。
他放開手,走到窗邊去,點上一支菸。
彷彿是酒意上湧,只覺得疲倦。
那女孩怯怯地下床來,走到他身後低聲的說:“對不起,我只是害怕……”
他回過頭來,這才看清她有雙盈盈的打眼睛,眼中彷彿閃動著淚光,他不願意再看,轉過臉繼續抽菸。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溫軟的身體貼上來,她用雙手摟住他的腰,他怔了一下,拔開她的收,說:“你走吧。”
她有點驚恐,開始啜泣:“對不起,我真的只是害怕……”
“我知道你害怕。”他不耐地打斷,“所以你走吧,我沒興趣了。”
“但是他們昨天已經把錢給我了……”她怯怯地拾起眼睛。“求求你別趕我走……錢我已經花了,沒辦法還給他們。”
“他們給你多少錢?”
“十萬。”
“你用這錢幹嘛了?”
“給我哥,他被機器把收軋斷了,一生說沒錢的話就不能做再植手術。這麼多年他一直在外頭大功,還沒結婚,連女朋友都沒有,就是因為供我讀書。可這回他把手軋斷了。醫生說再遲就來不及了……所以我沒辦法,我有個同學在KTV打工,她問我願不願意……”
“行了別哭了。”他有點粗暴地打斷她,走過去拿起自己的錢包,仍給她一張卡。”這裡頭有點錢,給你哥找個好點的醫院,被耽擱治病,你走吧!”
她含著眼淚看著他,而他已經轉過臉去,重新點上一支菸。
她沒有拿走那張卡,只不過對他深深鞠了一個躬,然後換上衣服走了。
他把一包煙都抽完了。只覺得累,於是走過去躺倒在了床上,臉上有絨絨的東西,原來是那套格子小熊睡衣,她忘記帶走它。
他把睡衣抓起來,仍到地毯上。
過了一會兒,他又下床去,把那套睡衣撿回來,疊好了,端端正正地放到枕頭邊。
睡衣上又一點少女獨有的幽淡香氣,既不是香水味,也不是別的人工合成的香氛。
其實並不像,她的氣息有一點點甜,也許是常用的洗髮水的味道,或者潤膚乳的味道,沾染上一點半點,明明知道不是,是她身上獨特的氣息,因為是別處從來找不到的。
他覺得可恥,那樣漫長的時間,最後一次在一起還是兩年以前。如今他經常十天半月也不見她一面,及時見面也不會有那麼親暱,但偏偏記得那樣清楚,一分一毫都記得清清楚楚。尋了又尋,找了又找,那樣多的女人來來去去,竟然連有一點點像的都沒有。
他翻了個身,終於睡著了。
他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雖然醒了,但宿醉的頭疼幾乎也在意識清醒的同時襲來,層層窗簾
密閉四合,擱光隔音,房間裡似乎仍是漆黑的夜晚,他根本不想接,但是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彷彿一顆定時炸彈,不爆不休,他只好爬起來,這才發現手機是擱在外面會客廳裡,房門沒有管,太安靜,手機隔得那麼遠也響的驚天動地。
終於把那顆定時炸彈抓到了手裡,看了看號碼,不由得打起了精神:“媽,這麼早打電話,有什麼事?”
“還早?你那邊都幾點了?你在哪兒?”
“還能在哪兒啊,辦公室。”
“胡說八道,你秘書剛說你在開會,你什麼時候學會騙人了,你到底在哪兒?”
“我就是在辦公室開會。”
“開會有這麼安靜嗎?”
“我這不從裡頭出來了,為了接您的電話嘛。”
“你跟守守是怎麼回事?”
他怔了一下:“沒怎麼,挺好的啊。”
“那為什麼她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你們要離婚?”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昨天下午和她吵架,把她給氣著了,您也知道她那性子,跟小孩似的,急了就亂髮脾氣。”
“我要開會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