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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再說話。
氣氛一時有點僵,守守最後終於說出來:“你安排她跟我見個面吧。”
紀南方似乎並沒有聽懂:“什麼?”
“那個女孩子。”守守說:“我想跟她見個面。”
紀南方聲音有點不太自然:“沒那個必要吧。”
守守堅持:“我想見見她。”
他猶豫了幾秒鐘,說,:“那我打個電話。”
他走開去打電話,講了很長時間,他說電話的聲音很低,守守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麼,大約十來分鐘後,他才掛上電話,然後問守守:“晚上可以嗎?她下午有課。”
這是守守除了長輩之外,第一次遷就別人的時間。更難想象紀南方肯這樣遷就,從來都是女人等他,而如今他似乎覺得天經地義,這樣的事情,顯然已經不止一次。
守守已經開始覺得困惑,她在想,是什麼樣一個人,才會讓紀南方像今天這樣反常。
約在意見咖啡廳,紀南方似乎比她更心浮氣躁,因為坐下來之後,他已經看過兩次手錶,守守說:“要不叫司機去接吧。”
“不用,她自己搭地鐵過來。”他問:“你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她只是搖頭。
他叫過侍者,給她點了份cheese cake,她原來很愛這種甜食,但進來吃什麼都沒有胃口,只勉強嚐了一口,正好沒過多久人就已經到了,於是推開碟子,細細打量。
紀南方很簡單地介紹:“張雪純。”
名字很秀氣,人也非常秀氣,守守上次沒有看清她的正面,這次仔細地打量,只覺得五官清麗,非常的靦腆溫柔。有些侷促地端正坐著,手裡還緊緊抓著揹包的帶子。濃密的長睫毛不安地顫動,偶爾抬起眼睛來,倉促如小鹿般清澈的眼波一閃,怯然而純淨,跟她想象的完全不是一種樣子。
守守問:“張小姐還在讀書嗎?”
“P大一年級。”張雪純的聲音也非常靦腆,臉頰微紅,彷彿是有些不安。
“P大是好學習奧,校園非常漂亮。”守守說,然後對紀南方說:“你出去抽支菸好不好?我想跟張小姐單獨聊聊。”
紀南方猶豫了兩秒鐘,又看了張雪純一眼,她似乎也有點緊張,抬起眼睛來望著他,他於是安慰似的對張雪純笑了笑:“行,我就在外面。”
庭院裡有很漂亮的桌椅,桌上的水晶蹲裡燃著燭,燭光在春天溫柔的晚風中搖曳生姿。紀南方坐下來,侍者馬上走過來,彬彬有禮地問:“紀先生要喝點什麼?”
“冰水。”
冰水很快送上來,紀南方沒有動,玻璃杯上很快凝上水珠,順著杯壁緩緩滑落。
桌上淺淺的陶盤裡,清水浮著幾朵閒話,在燭光下顯得朦朦朧朧,他覺得這情景似曾相識,倒彷彿在哪裡見過一般,後來終於想起來,由次跟守守約在這裡見面,他走進來的時候,她正巧用手去撈那花瓣,那雪白的手指被花瓣襯著,彷彿正在消融,有種幾乎不能觸及的美麗。而燭光正好倒映在她眼裡,一點點飄搖的火光,彷彿幽暗的寶石,褶然一閃,她的眸子迅速地暗淡下去,彷彿埋在灰裡的餘燼,適才的明亮不故是隔世璀璨。
那天她原來是為了別的女人跟他打抱不平,那個女人的名字,他都已經忘記了,只記得那時候她還有點孩子氣似的稚氣,賭氣把咖啡全潑在他衣服上。
後來這套衣服送去幹洗後,他再也沒穿過。
夜裡風很涼,花園裡基本沒有別的客人,只有他獨自坐在那裡,等一杯冰水變溫,是真的溫了,杯壁上沁滿水珠,一道道流下去,握著彷彿收心裡有汗,他沒有喝一口,把杯子又擱下。
很遠的地方有一盞燈,溫和的橙黃色,彷彿一道隱約的門,門後卻什麼也沒有,他坐在那裡很久,看著張雪純朝他走過來,其實她今天特意打扮過,還換了一雙高跟鞋,碎石子小路,張雪純走得極快,因為不習慣穿高跟鞋,幾乎是跌跌撞撞一溜小跑過來,神色更有積分驚慌不安:“紀大哥。。”
“怎麼了?”
“大嫂剛去了洗手間,我等到現在她還沒出來,我以為她已經走了,可是。。”
他過了一秒鐘才明白她說的大嫂是誰,這一明白過來,立刻起身就往裡面走。
洗手間在穿過大廳往左拐,他走得極快,到最後差點撞在人身上,他對那位正往洗手間走去的女士連聲道歉,一臉焦灼:“對不起,能不能幫我進去看看,我太太在裡面一直沒出來,她身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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