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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長纓嘆了口氣,說:“唉——,好好安慰一下韓東的父母。”
吳軍說:“是!”
韓東的父母走了,是帶著韓東的骨灰走的。走的時候,韓東的母親眼睛都哭腫了。
10
王電的心裡充滿了悔恨,那一槍是他打的,是他親手打死了自己的戰友。
王電從此一摸槍手就發抖。他一看到槍就想到韓東從大壩上摔下來的情景,他的心就一緊。他對李東剛說:“我親手殺死了韓東,我是個罪人。
李東剛說:“這不怪你,是韓東咎由自取。”王電說:“不,他不應該死的。”李東剛說:“即使他不死,也會坐牢。”王電說:“在我開槍的那一刻,我感覺槍聲特別大,把我的耳朵都震聾了。那時,我只是擔心那個小男孩兒,我生怕他被韓東嚇壞了。”李東剛說:“真的不怪你,換了我也會這麼做的。” 王電說:“從韓東的死時的眼神中,我看出他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他就是想讓我打死他。” 李東剛說:“如果哪一天我也犯了罪,你就朝我開槍,死在你的槍下不後悔。” 王電馬上說:“不要做這種假設。”又說,“我不會再摸槍了。” 李東剛說:“怎麼可能?” 王電說:“怎麼沒有可能?” 李東剛說:“當兵怎麼可能不摸槍?”王電說:“我要去餵豬。” 李東剛疑惑:“餵豬?你一個訓練尖兵去餵豬?誰讓你去的?”王電說:“飼養員王班長馬上要復員了,連裡要選一名飼養員,我已經向連長報了名。”李東剛說:“報了名,他也不會同意的。” 王電說:“可他已經同意了。”李東剛問:“你可要想清楚呀?”王電說:“我想清楚了。一來可以平復一下我的心情,二來我也有時間複習文化課,以備明年的考試。”
11
陳炳志就要復員了。他拍拍孫衛國的肩膀說:“衛國,咱們一塊當的兵,現在我就要走了,你轉了三期士官,唉呀,時間可真快呀,八年了——”
孫衛國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錶,說:“老陳,送給你。” 陳炳志接過來一看,笑著問:“這得不少錢吧?” 孫衛國笑笑說:“別提錢,提錢就俗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用錢來衡量的。” 陳炳志不客氣地戴在手腕上:“那我就不客氣了,回到家裡看到它就想起你來了,就想起我們一起摸爬滾打的日子來了。
“唉——,那真是一段難忘的歲月——” 他們走到單槓下。孫衛國笑著問:“老陳,還記得剛當新兵的時候嗎?我單槓一練習一個也拉不了,班長就罰我在上面吊著,一吊就是半個多小時,最後實在受不了了,你就過來提著我的褲腿兒,往上託我。” 陳炳志說:“誰讓你那麼笨呢?” 孫衛國往上一跳抓住單槓做了起來。做完了跳下來,呼哧著說:“老陳,我還真得好好謝謝你。你讓我明白許多道理。”陳炳志笑笑說:“我能讓你明白什麼道理?”
孫衛國說:“你讓我明白帶兵是一門學問,這門學問不是用文字和言語來表達的,而是用心,用行動。”他接著說:“你讓我很慚愧,帶兵這麼多年我總是依著自己的性子來,從來沒有認真思考過怎樣把兵帶好,所以我總是落在你的後面。” 陳炳志說:“剛當兵的時候,新兵連指導員說過一句話讓我一輩子都記得,他說,班長是軍中之母。既然是軍中之母,就得有個做母親的樣子。唉呀,當班長這些年讓我也學到了不少,我想這些東西到地方上也會有用處的,不管什麼工作,不管與什麼人接觸,只要用心,就會贏得尊重。唉呀,只可惜,我沒有站好最後一班崗,我帶的兵里居然冒出了一個罪犯?唉——”
孫衛國安慰他說:“別再想了,事情過去了。”又問,“你回去有什麼打算?”陳炳志說:“還沒想好,不過一切還得從頭開始。” 孫衛國說:“肯定會有困難。”陳炳志:“嗯。我早已經有了足夠的思想準備。”夜很寧靜。只有兩個人談話的聲音。
12
當王電向連長申請當飼養員的時候,吳軍當即表示不同意。吳軍說讓一個訓練尖子去餵豬,這麼賠本兒的買賣,我不做。王電你也不要想。你不要忘記你是一名軍人,事情既然做了就要勇敢的面對。你這算什麼,你這是逃避你知道嗎?你要這樣你跟韓東沒什麼區別?
董文博想說,老吳,你說重了啊!但是他沒說。等吳軍氣下來了,董文博說:“這樣吧,老吳,我看王電的狀態確實應該調整一下,畢竟韓東的事兒對他的打擊很大。就讓他先幹著,等新兵下了連,我們再換人。怎麼樣?”
吳軍說:“就這樣吧!”隨後又說,“我瞧不上你,知道嗎,王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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