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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面,請你翻過這一頁,讀一讀帕奇和尼洛的故事吧。
第一章 兩個孤兒
在這個世界上,尼洛和帕奇都是孤兒。
他們是好朋友,比親兄弟還要親。小尼洛是阿登高地人①,大帕奇則是從佛萊芒人②那裡來的。他們倆同歲,一個還很年輕,另一個卻已經老了。他們差不多成天守在一起,因為他們同樣孤苦伶仃,一貧如洗,都是由同一雙手養大的。起初把他們連在一起的是同情,這種感情一天天地加深,伴著他們共同成長,漸漸變得堅不可摧,密不可分,直到令彼此深深相愛為止。
在安特衛普的城郊,有一個叫霍布肯③的小村,村子裡住著佛萊芒人。小村的邊上,有一座小屋,那就是尼洛和帕奇的家。小村與安特衛普城相距一里格④,坐落在寬闊的牧場與玉米地之間,排成長隊的白楊和赤楊,在從斯凱爾特河⑤邊掠過的微風中,彎曲著腰身。村裡共有二十來座房子,全都帶有鮮綠或天藍色的窗板,玫瑰紅或黑白相間的屋頂,牆壁被粉刷得閃閃發亮,宛如陽光下的積雪。小村的中心地帶,聳立著一架風車,位於青苔叢生的小斜坡上,對於附近的所有村民而言,它都是具有路標性意義的建築物。風車的翼板和其他部分,一度是猩紅色的,可那會兒它還沒長大呢。在五十年前或更早的時候,它曾經為拿破崙計程車兵磨過麥子。如今它已經變成紅褐色,風雨和陽光又把它變成淡紅色。它的動作相當古怪,轉一轉,歇兩歇,好像多年的勞累使它患了風溼病似的,全身的關節都僵硬了。儘管如此,它仍在為全體村民效力,任何把穀子拿到別處去磨的做法,就像去別處做禮拜,而不在那座小小的老格雷教堂⑥的聖壇上做彌撒一樣,幾乎被人們看作瀆神行為。在教堂的錐形尖塔對面,懸掛著一口鐘,如同懸掛在低地國家的每口鐘那樣,每天早午晚時各鳴響一次,發出奇特、抑鬱而又低沉的悲鳴,彷彿鐘聲的有機組成部分。
差不多從出生時起,尼洛和帕奇便生活在這種略帶幾絲憂鬱的鐘聲裡。如今,他們住在村邊的小屋裡,安特衛普大教堂的鐘樓高聳在小屋的東北方,遠處是一大片綠色原野,連綿不絕的牧草和玉米,一直伸展到遠方,宛如寧靜而又永恆的海洋。小屋裡住著一個又老又窮的老頭,名字叫做傑罕?達斯,在年輕時當過兵。在他的記憶裡,戰爭如同群牛犁地,結果只是對土地的蹂躪。戰爭使他變成了跛子,在退役之後,除去這個創傷,他什麼都沒有帶回來。
老傑罕?達斯滿八十歲的那一年,女兒在阿登高地附近的斯塔維洛特⑦鎮去世了,留給他一個兩歲大的男孩。老頭雖然生活艱難,還是毫無怨言地接受了這個額外的負擔。沒過多久,小外孫就變得令人喜愛,成為他的掌上明珠。漸漸地,小尼洛——這只是男孩的愛稱,他的大名叫做尼古拉斯——健康地長大了,心滿意足地與姥爺一起住在破舊的小屋裡。
小屋非常簡陋,只不過是個小泥棚,卻被拾掇得乾乾淨淨,宛如潔白的小貝殼。屋外有一個小菜園,裡面種著蠶豆、香草和南瓜。他們很窮,簡直窮到極點,有時甚至多日吃不到一點兒東西。他們總是吃不飽,假如吃了一頓飽飯,就等於一下子進了天堂。儘管如此,老頭卻從不發脾氣,始終仁慈地對待尼洛,因為他既漂亮又天真,是一個誠實善良的小傢伙。假如得到一片乾麵包片和幾片捲心菜葉,他們就會感到幸福,再也不向土地或天空要求什麼,除了帕奇之外。是呀,帕奇應該天天跟他們在一起,假如沒有帕奇,他們又怎麼能活得下去呢?
帕奇就是他們的全部。他是他們的寶庫和糧倉、金庫和魔杖、勞力和僕人,也是他們唯一的朋友與安慰。假如他死掉或者離開,他們就會被生活壓垮,隨著他一同死去。所以,帕奇就等於他們的軀幹和大腦、頭顱和四肢、生命和靈魂,因為傑罕?達斯只是個跛腳老頭,尼洛也不過是個小孩子,必須仰仗他們的愛犬——帕奇。
①阿登高地人(Ardennois):指生活在阿登高地的居民。阿登高地(Ardennes),西歐默茲河東南兩邊的高原,位於法國北部、比利時東南部及盧森堡北部。
②佛萊芒人(Fleming):比利時的兩個民族之一,住在比利時的北部。
③霍布肯(Hoboken):原文並未提到這個村名。據考證,該村名為霍布肯,故以下提到該村時,一律寫作霍布肯。
④裡格(league):長度單位,一里格相當於3英里。
⑤斯凱爾特河:原文只說它是“大運河”。據考證,此河名為斯凱爾特河,故以下提到該河時,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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