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就會用力,因為我們必須一面編造謊言,一面擔心被識破。而為避免面具被揭穿,我們的焦慮不曾或斷。
多麼吃力的工作!要知道說謊的生理原理,透過最新的科學方法就一目瞭然。以計算機掃描腦部活動,可以顯示我們在說謊的時候,大腦必須執行一連串複雜的運作,而說真話的時候就不必。發明這個方法的科學家認為,人腦說真話是“自然設定”——意思是我們天生就被設定為真心誠意。能夠被人一眼看透是一種解脫。混濁的水中藏汙納垢,充滿許多令人不快的驚奇。清澈的水則是一眼見底——如果有垃圾和瓦礫我們會看到,但也看得到彩色的魚群、貝殼和海星。因為沒有紗幕,沒有虛假,誠實讓我們看進一個人的眼睛,透過這雙眼進入他的內心。誠實也讓我們坦然接受別人的注視,而且回望的眼神不閃躲。
誠實是雙向的:我們既要誠實待人,也要誠實的對待自己。心理學者辛尼·吉拉德(Sydney Jourard)在他的著作《透明的自我》(The Transparent Self)中說,瞭解自己是心理健全的必要條件。可是,我們無法在孤立隔絕中瞭解自己。我們必須先讓別人認識自己,一個沒有誇大、無所隱藏的自己。對吉拉德而言,所有的精神官能症狀,例如害怕離家、憂鬱沮喪,單純是我們為了躲避他人而拉起的帷幕。一旦我們變得透明可見,心情就會慢慢轉好。不過我要補充一句:同樣的道理,我們也可以學著對自己誠實,以堅定的眼神直視內心世界,絕不轉頭移開。附帶一提,有寫日記習慣的人要比不寫日記的人來得健康。書寫自己是一種和自我情感取得聯絡的途徑,它是一種自我探索,可以增益我們和他人接觸的能力。莎翁筆下《哈姆雷特》中的人物普羅紐(Polonius)說:“最重要的是對自己真誠,而一如夜晚跟隨白天,接著你就不會對任何人虛假。” 電子書 分享網站
1。誠實 凡事變得更容易(2)
且看一種極端的情況——偏執的人。這些人對自己非常誠實,完全無意掩飾本來面目,而且對自己的感情深以為傲。多年前曾有一項研究,發現偏執的人比一般人更長壽、更快樂。該項研究的作者針對這些人寫了一本很有意思的書,從書中你可以看到有個男人永遠倒退著走路(他就這樣從加州旅行到伊斯坦堡);一個女人專門收集別人丟棄的東西,還買下一個廢置的戲院存放她的收藏;一個男人老是騎著一個半是木馬半是腳踏車的奇怪機器到處遊走;一個女人每天晚上都請一群老鼠吃晚餐;不一而足。由於偏執的人沒有迎合他人的壓力,免疫系統比一般人強健,因此比較健康,也比較快樂。
這些例子都很極端,不過主題殊無二致——誠實而已。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向偏執的人借鑑;如果不必假裝,我們的生活會變得簡單。反過來說,每天裝扮成和你本性不同的模樣,需要莫大的力氣。在《神曲》中,但丁描繪了偽善者在地獄的情景。他們必須隨身披掛一襲厚重的披風,外表鍍金,可是裡頭卻是鉛做的。這一襲金玉其外、又厚又重的外衣代表了他們的虛假面目,一個他們永遠不可能擁有的外表。穿上這件外衣,其實是永無止境的苦工。
且讓我們回到這個基本問題:誠實和仁慈是否相容?有時候顯得非常強悍的誠實和仁慈其實有很多相同之處,雖然大家很可能將它們視為對立。因為,如果仁慈的基石摻有虛假的成分,這不再是仁慈,而是一種經過算計的禮貌。它不是出於衷心,只是因為不願招惹麻煩、擔心激起別人強烈反應或是害怕面對指責和爭辯。你情願選擇哪一個:是準備道出令人不快的真話的真正仁慈,還是為避免當面衝突而謹守禮節,明明覺得無聊卻說自己樂在其中、心裡搖頭卻點頭說好、內心煎熬卻面帶微笑?
在我心理治療的工作生涯中,看過許許多多的人明明想說不卻點頭說是。這些人即使對婚姻、購房、工作契約這類的重大承諾也無不點頭,任由別人利用他們的時間和空間。(“你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出門吧?”“你能不能替我做這個?”“我外出的時候替我照顧兩隻貓好嗎?”“我暫住你家幾個星期好嗎?”“噢,當然好。”)說不出拒絕的話,有時候會釀成禍殃。他們不得不跟自己不愛的人住在一起,不得不住在一棟自己並不喜歡的房子裡,不得不做自己痛恨的工作,不得不讓心靈的寧靜受到剝奪。因為缺乏勇氣和誠實,說不出一個簡單、堅定、原可自救救人的“不”字,他們被迫過著一種非屬自己的生活。
有一本有名的童書,《喬治和馬莎》(George and Martha),這兩隻不知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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