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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待在他懷裡的小孩正用小手死死地攥著他的衣服,泛紅的眼眶裡大顆大顆的眼淚正在往下掉,無聲地哭泣著,看得殷崢的心再度緊了緊。 一覺醒來發現爸爸不見了,只剩自己一個人時皎皎不是不怕。反而以往被丟棄的經歷讓他比任何小孩都要害怕。 只不過就是因為有被丟棄過的經歷讓他知道哭鬧沒用,於是就本能的習慣地躺在床上,不哭不鬧像是木頭人一樣安靜。 只是這些安靜都在看見殷崢回來後,變成了洶湧的委屈和恐慌。 “是不是哪點不舒服?”摸不著頭的殷崢問道。 聽不懂的皎皎沒有給予他回應,只是一個勁地往他懷裡拱,眼淚將殷崢胸前的衣裳都浸溼了。 被他哭得心裡不舒服的殷崢抬手按響床頭鈴,力氣大得差點將床頭鈴給按碎。 聽到呼叫的護士從護士站過來,檢查了一番後道:“沒事,他哭不是哪裡不舒服。” 護士看了眼將臉埋在大人懷裡的小孩笑道:“應該是午覺醒來時沒看見大人才害怕得哭了。” 哭是因為醒來沒看見我嗎? 殷崢低頭看向懷裡脆弱得像是一碰就碎的小孩,一種神奇的被需要感出現在他心裡,讓他不怎麼舒服的內心重新愉悅起來。 他抱著小孩上前將他放在病床上,依舊有點害怕的皎皎抓著他的衣服不肯放手,見此殷崢就將食指放在他的手裡讓他握著。 小孩的手很小,連想要完全握住他的手都很費勁。 殷崢從一旁抽過紙巾輕輕地擦拭著他臉上的淚水,眼眶泛紅吸著鼻子的皎皎十分配合地仰起白嫩的小臉。 那小模樣看得還沒走的護士心都軟成了一灘,走得時候都禁不住內心的驅動一步三回頭地看。 給他擦乾淨眼淚後,殷崢從一旁的紙袋裡拿出特意買的不用洗就可以穿的衣服:“沒走,給你買衣服去了。” 看著他手中暖黃色印有小鴨子的小衣服,皎皎神奇地理解了他的話,水汪汪的眼睛看看衣服又看看他,抬起小手指著衣服,用還帶著哭音的嗓音軟軟道:“皎皎啊~” “嗯。”殷崢點頭,彎下腰開始動手給他換衣服。 原來這破小孩叫腳腳? 這名字不好,得找個同音字換一下,不然不好找人家。 並不知道爸爸理解錯自己名字的皎皎十分配合的換衣服,讓抬手就抬手,讓抬腳就抬腳。 等一身暖黃色印有小鴨子的衣服,和淺藍色同樣印有小鴨子的褲子換好後,皎皎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肚肚上的小鴨子,還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 這不止是個小鴨子,還是個可以裝東西的小衣兜,殷崢特意給他挑選的。 摸完肚肚上和腿上的小鴨子後,皎皎仰頭送上了個眉眼彎彎的笑容:“爸爸啊~” 換上了新衣服,顯得越發白嫩精緻的皎皎這一笑,看得殷崢心下都不由一軟,當即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腦袋。 寬闊整潔的道路兩旁身著鮮豔色彩的行人來來往往,眉眼間多是輕鬆和對於上班的抱怨,並沒有混亂區居民那種僅僅是活著就力竭的沉重感。 鳥兒嘰嘰喳喳地鳴叫著,午後的陽光從婆娑的樹蔭上灑落,一輛淡藍色的計程車停在了奧菲醫院門口。 樓上收到終端訊息的殷崢一手抱起坐在病床上的皎皎,一手提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轉身下樓。 今天早上皎皎再次做了一遍肺部檢查,發現沒什麼事後,醫生給予了可以出院的診斷。 得到確切可以出院的說法後,殷崢利落地辦理了出院手續,收拾好行李後就在天網上叫了輛計程車。 從醫院出來的這一路上,遇到的醫生護士看見皎皎後都會笑著打招呼。 “皎皎出院了啊。” “今天穿得真可愛。” “出去後記得不要生病了,不然還被打針的哦。” 趴在殷崢肩膀上的皎皎睜著一雙漆黑的眼懵懂地看著她們,雖然不怎麼明白她們說的話,但是能感覺到善意的皎皎緩慢地向她們彎起了眼眸。 那小模樣看在知道他情況的醫護們眼裡,招人稀罕得不行。 等成功坐進計程車裡時,皎皎兩隻小手裡都捏滿了糖果。 他的手很小,兩顆糖就差不多塞滿了一隻手,不過他還是很努力地拿下了五顆糖。 計程車裡,坐在車上的皎皎將小手裡的糖果都放在肚肚上,然後拉過一旁殷崢的手攤開開始分糖。 你一顆我一顆,來回兩次後還剩一顆。 皎皎捏著剩下的這顆彩色的水果糖看了看,然後將它放在了殷崢的手心裡。 五顆糖,殷崢的手裡躺了三顆,他自己的手裡只有兩顆。 車行駛在路上,樹蔭陽光交換著從車窗外落進,明暗交替的光影下,那隻關節處有著厚繭顯得十分粗糙的大手裡,躺著三顆格格不入五彩繽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