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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這一觸控猛然回過神來的狐右,下意識按照他的話,低頭狠狠咬在手中的水果上。 飽滿的汁水綻開,從未感受過的味道從味蕾上泛開,以極快的速度達到神經末梢。 小狐右再一次呆住,為這從來沒有嘗過的味道。 “甜吧?”皎皎仰起小臉問。 “嗯嗯。”狐右忙不跌地點頭:“甜,很甜。” “甜甜可以吃,苦不能吃。”皎皎指了指他手上的果子,又指了指阿雷拉手上黑乎乎的苦根,白嫩的小臉努力板出一副認真的表情。 狐右緩慢地點了點頭,緊緊握著手上咬過一口的果子,然後仰頭去看面前這棵陌生的只聽見過大獸人們說過的大樹。 他雖不像那些歷盡千帆的老獸人們一樣有諸多的震撼和感慨,一顆幼小的心臟卻也在看見面前這棵樹從無到有時而悸動。 那是一種懵懂的對生命的崇敬和撼動! 不明白他為什麼看著樹發呆的皎皎歪了歪頭,正準備問時,突然出現在他身旁的赫斯涅門彎腰將他抱了起來。 仰頭看著爸爸的皎皎愣了一下後就彎起眼眸,小嗓音甜甜的喊道:“爸爸。” “嗯。”赫斯涅門動手戳了戳他的臉頰:“餓了沒?” 還別說,一早上不見小傢伙還有點想得慌。 這道突然出現的身影太過耀眼,仰頭看著樹的老獸人們下意識地將目光看過來。 陽光遊曳在那人金色的長髮上,折射出晃人心神的光澤。 注視著這抹光澤的老獸人們,內心下意識顫慄著想要臣服,他們不知道這種感覺來自何處,只連忙低垂著目光不再敢去看那抹金色的光芒。 皎皎摸了摸小肚子,一雙漆黑的眼眸亮晶晶地看著爸爸,脆生生地道:“餓。” “餓了也不知道回去。”赫斯涅門摸了摸他的小肚子,發現確實比平常扁後就抱著他轉身離開。 離開時待在爸爸懷裡的皎皎還探出頭,向坐在地上發呆的狐右揮手:“再見。” 坐在地上低著頭不敢看赫斯涅門的狐右反應慢半拍地道:“再,再見。” 赫斯涅門抱著皎皎遠去,他行走在貧瘠荒蕪的荒城中,比日光還要耀眼,可這一路上注意到這一大一小身影的獸人們,更多的則是將目光落在赫斯涅門懷裡仰頭跟他說著什麼的皎皎身上。 陽光落在皎皎瓷白的面板上暈染出燦白的光芒,那雙漆黑明亮的大眼在仰頭看向懷抱著他的人時,溢滿了碎星般的笑意。 這樣的幼崽太過柔軟,讓目光落在他身上的獸人,輕易地就被攻陷了心防。 在皎皎跟著那位大人離開後,還留在穀場上的阿雷拉正仰頭定定地望著眼前這棵樹。 望著這棵樹木的她內心是震驚的。 按理說在看過院子裡的那棵樹後,她本不該這樣震驚,可是她一直以為院子裡的那棵樹是那位大人的傑作。 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有想過,看起來才兩歲大點的皎皎有著這樣超乎尋常的能力。 任何獸人處在她這樣的位置,都會和她一樣的想法。 畢竟那可是一個看上去才兩歲的幼崽,就算是天生與草木自然有著超高天賦的精靈,在幼崽時期也不可能有讓一棵大樹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長成參天大樹的能力。 再說,這可是荒城! 一個沒有水,沒有肥沃溼潤的土,放眼望去沒有絲毫生機的貧瘠之地。 在這種地方連精靈都無法讓草木生長。 是呀,連精靈都無法讓樹木在這裡生長! 坐在穀場各個角落仰頭望著這棵參天大樹的老獸人們,開始遲疑起來,他們開始覺得眼前的樹是他們的錯覺,荒城這個被神厭棄的地方怎麼可能有除他們獸族以外的生命呢?! 他們站起來往前走去,站在樹下猶豫不決,一雙手握緊又放開,反覆幾次後終於還是抬手顫抖地觸控上去。 當大樹那粗糙溼潤的樹皮透過觸感傳達到大腦,眼淚突兀地從他們眼角墜落,沿著枯瘦臉上的皺褶溝壑一路向下,像是一條閃爍著波光粼粼斷斷續續的溪流。 其實這只是一棵樹罷了,一棵樹改變不了什麼,它填不飽整個獸族人的肚子,改變不了荒城惡劣的環境,它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讓這些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獸人們看到一絲希望,灰敗的內心得到安撫。 當一絲光遺落在一片死寂灰敗太久的地方,即使那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也依舊讓看見的存在悸動落淚。 因為,光芒被允許遺落在了這片地方…… 因為,生命被允許綻放在了這片被神厭棄的地方…… 三天後,狩獵隊一身風塵僕僕地回來時,老遠就看見了穀場上那棵突兀的大樹。 這一幕對於歸來的狩獵隊來說很是奇異,因為這棵不該出現的大樹和荒城太過格格不入。 他們快速奔至穀場,將肩上扛著的兇獸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