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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你們在喀納大陸的上空投放了天幕,將這裡發生的一切實時同步到天幕上,當維露利雅質問你們為什麼背神時,你們就順時說出自己的逼不得已,臨到現在,你們還想將背神的一切源頭怪罪在神靈的身上。” “你們是逼不得已的!” “你們是為了種族的延續!” “多麼偉大又讓人歎服的決擇啊!” “連赴死都是帶著讚歌的!” “因為你們知道,神靈祂是不屑於向造物解釋一切的。” “所以你們才會如此明目張膽地做下這種彷彿沒過腦的行為。” 說到這裡格斯拉侖墨藍色的眼眸裡充滿了戲謔:“不得不懷疑上萬年順風順水的生活,已經將你們的思維能力限定在一個較為低下的程度,以至於你們傲慢地以為一切都必將按照你們的所思所想而進行!” “你們啊,簡直虛偽又傲慢到了極點!” 格斯拉侖側目看向天族,人族,龍族的三位神明,嘴角輕柔地勾起笑意:“我說的一切剖白,評價,猜想可否對了?” 天族的神明阿提卡斯定定地看著他。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低聲笑了出來,笑著笑著演變成仰頭大笑,笑得太入神,一度差點從神座上翻下來。 他像是瘋魔了般,笑得天藍色的眼眸裡蓄滿水光,笑得喘不上氣,笑得眼裡的情緒晦澀又難堪。 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不敢直視內心的私慾、貪婪和不堪,他們死死地抓住自己披在身上的皮,反覆默唸著自己是為了種族,為了這世間的萬千生靈,一度連自己都相信了。 他們不敢去見被囚禁起來的神靈,不敢去想關於神靈的一切。 每次一想心臟就痙攣般的疼,靈魂被罪惡感撕扯著。 但這一切終將會被至高無上的地位,萬人的拜服,無上力量帶來的快意給抹平。 他們繼續被貪婪驅使著做出更不堪的事。 “你說的對。”笑夠了的阿提卡斯正了正衣冠:“其實以神靈大人的性格來說我們都得死,做不做這些,形象如何想一想其實都挺無所謂的,因為一切當將沒有意義。” “哦,對了。”他笑了笑:“我說的我們是整個喀納大陸上的所有種族。” 聞言維露利雅豁然起身:“難道不是隻要我們幾個神明死亡就能……” “太天真了,維露利雅。”人類的神明塞薩摩挲遺憾地開口:“在神靈眼裡我們只是祂手下出現瑕疵的造物罷了,銷燬是必然的,如此才能給下一批造物騰出位置。” 說著他一揮手,空中出現了一道波紋,隨即遠處的景象出現在他們面前。 畫面裡鋪天蓋地的黑霧猶如浪潮般卷襲而來,要不了多久就將一個人類的城池吞沒。 “神厭,不陌生吧!那麼你猜神厭是來自哪個神的厭惡呢?” “自從神靈大人從永夜裡出來,黑霧就開始有了襲捲整個大陸的趨勢,最近更是越發洶湧,對生命力的掠奪速度也越來越快,一個人感染上神厭最多月餘就會死亡。” 他裝模作樣的搖搖頭:“這可是連我們都無法迴轉的死亡啊!” 外面傳來喧囂的喧譁聲,無數天族展開羽翼飛上了神宮。 天族的神明阿提卡斯,人族的神明塞薩摩挲,龍族的神明赫門圖特站起身,離開前他們扭頭看向精靈族的神明和鮫人族的神明,熱情地邀請:“要一起去荒城嗎?” 鮫人族的神明格斯拉侖抬眸看向他們:“去荒城幹嘛?” 龍族的神明赫門圖特開口:“去見神靈,贖罪。” 格斯拉侖:“你們不是贖罪,你們只是想要在死亡之前再見一見曾經為之瘋狂,如今依舊愧疚崇愛敬畏的神靈。並且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只要死在神靈面前,就能為自己罪惡貪婪的一生換得點心安,就能在神靈心裡得到一絲一毫的諒解。” 塞薩摩挲笑:“你總是那麼一針見血。” 直到現在,歷經了上萬年的煎熬,他們終於可以什麼也不用想地去見祂了,哪怕死在祂手裡,也甘之如飴。 “可你們永遠得不到神靈絲毫的諒解,更不可能以自己的死亡換得一絲心安。你們要知道,你們的種族是因為你們而亡的,整個喀納大陸的種族都將會因為你們犯下的罪而亡。”格斯拉侖那雙墨藍色的眼眸泛上厭惡。 “你們用你們的自私、貪婪將整個大陸拖入毀滅的邊緣。你們是罪惡的,不堪的,噁心的,不見光的。” “你們不會從神靈那裡得到一絲一毫的諒解,你們的死亡也換不到神靈一絲一毫的釋懷,你們是祂手下最失敗的產物,讓祂蒙羞,讓祂永遠不得釋懷。” 格斯拉侖最後的一句話,算是將阿提卡斯他們一直維持著的淡然體面給扒了下來,他們的面容扭曲猙獰起來,眼裡蓬勃而出的憤怒證明他們確實被格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