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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麻木且冷漠地,面對滿眼面前期待地看著他的狐右,粗啞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卻猶如鋒利的刀,將狐右臉色的血色瞬間全部剮蹭下去,連帶著那雙隱含著期待的眼神都黯淡下來。 小狐右的身上還因先前在水中玩耍而溼漉漉的,他低下頭,努力地將眼裡的水氣眨去,兩側腮幫因為死死咬住的牙而輕顫,他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溢位口的卻全是些模糊的聽不出任何語句的像是在哭泣的聲調。 死亡對於荒城的獸人們來說並不陌生,這兩個字像是陪伴著他們長大一樣,貫穿了他們從小到大的生命。 荒城的小獸人們通常都會在五六歲,甚至更小的時候就刻骨銘心地將死亡兩字記在了心裡。 因為在荒城,大多數小獸人往往會在很小的時候就失去阿母或者阿父中的其中一獸。 當然,也有不少像阿雷斯兄妹兩那樣父母雙亡的小獸人,反而是像狐右這樣父母都健在的小獸人很是稀少。 荒城本就是生命隔絕的地方,獸人們生活在這裡就註定了要和死亡陪伴。 只是這段時間因為神靈的存在,這裡逐漸變得不一樣,綻放在這片荒蕪之地的生命,將獸人們早已麻木的內心刺激得鮮活起來,於是像是連死亡都不能接受了一樣。 洱文斯沒再說什麼,只是像以往無數次沒將帶出去的獸人帶回來時一樣,近乎自虐地將狐右此時的模樣牢牢地記在腦海中。 只有這樣,只有這樣一遍遍地將失去家獸的獸人們悲痛的神情記在腦海,他才會在帶隊時更加的小心,更加的謹慎。 這是他自我告誡的方式! 洱文斯就這麼低垂著眼眸,像是在看著狐右,又像是在看像向狩獵隊的同伴們一個個倒下時的血色,那雙被眼簾遮擋住的琥珀色的眼眸裡一片荒涼,空洞得叫人止不住絕望。 “痛痛呀。”一隻白嫩的小手突然握上了洱文斯相對來說較好的大拇指。 手上傳來的溫熱使得洱文斯低頭看去。 小小的神靈踮著腳費力地握住他的手指,漆黑明亮的眼眸在看見他被磨去了所有血肉,隱隱能看見指骨的傷時白嫩的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彷彿這傷是痛在他身上一樣,一個勁地說:“痛痛呀。” 洱文斯的胸口突然疼得喘不上氣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同伴倒下的樣子,可像今天這樣無力又血色的情景,卻頭一次叫他產生了這樣窒息的絕望。 他蹲下身將小神靈小小的身體緊緊攬進懷裡,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般赤紅著眼死死地咬住牙關,他想要開口求小神靈救一救同伴,可喉間像是被什麼給死死扼住了一般,暗啞得發不出半點聲。 因為他清晰地明白,小神靈他並沒有這樣的能力,可是…他的父親…神靈大人有…… 目光落在他那雙抱著皎皎的滿是泥土和血的雙手上,赫斯涅門不由皺了皺眉。 “不哭呀。”皎皎小手費力地從他懷裡伸出來拍了拍這個高大獸人的肩膀,軟乎乎的小奶音有模有樣地哄著:“痛痛飛,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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