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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運氣好,說不定能以他一命換這幾個村莊無辜村民的命,若是運氣不好………… 心裡壓著思緒的謝殊玉剛走出一步,就被殷崢一把捏住後勁給扯了回來。 “待著。”殷崢將賬本丟給謝殊玉就大步往外走了去。 扮做匪徒劫掠村莊的人大概有三四十人,均拿著大刀滿身凶煞之氣,乍一看便知均是身負人命之徒。 尋常村莊這些人想要屠村已足夠。 隨著走進,趙大等人看見了站在村口的高大身影,他抬手示意後面的人停下,眼裡滿是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的人。 黑沉的夜下,隱隱約約的月光落在這道身影上,趙大唯一能看清的就是那人臉上那道猙獰駭人的疤…和那雙糅合了殘暴、兇悍、狠厲、血腥的雙眼。 “轟隆隆!” 一聲驚雷,陰沉了一下午的天終於降下了暴雨,震盪的雷聲伴隨著村裡突然響起的犬吠,給人一種極端的不詳感。 村裡被狗叫驚醒的人並沒有想起來一探究竟的想法,皆略有點滲得慌的蜷縮在被褥裡。 睡夢中被雷聲驚醒的皎皎迷糊地揉了揉眼睛,“轟隆隆!”又一聲驚雷炸響,嚇了一跳的皎皎臉上的肉肉抖了抖,回過神來後連忙從一旁扒拉過自己的大奶瓶砸吧了兩口糖水壓驚。 殷崢並不知道皎皎這個奇怪的瓶子是用來幹嘛的,就乾脆裝了點糖水在裡面給皎皎當水囊用。 喝了兩口糖水緩過來勁的皎皎左右張望了下小腦袋,發現爸爸不在的他疑惑地眨了眨眼,將奶瓶放下從床邊滑下去,趿拉著鞋就噔噔噔往外跑去找爸爸。 剛從屋裡出來,皎皎就看見了從門外進來被淋了個透的爸爸,他連忙跑回屋裡拿起自己的小斗笠,就著急忙慌地衝進雨裡。 雨幕將他小小的身子打得踉踉蹌蹌,連帶著聲音都變得斷斷續續,他舉著手上的小斗笠,小奶音都給急劈叉了:“爸爸…爸爸給…” 殷崢俯身抱起皎皎,微弓著身體將他藏在懷裡,從他小手上拿過斗笠戴回他頭上,就一把拖起牆角已經暈過去的謝殊玉大步往屋裡走去。 坐在爸爸臂彎裡的皎皎被完完全全藏在了懷裡,外面的雨很大,落在他身上的雨卻很少。 一進屋殷崢就將手上拖著的謝殊玉丟在一旁,然後著急忙慌地將皎皎溼透的衣服脫下,皺著眉給他搓了搓冰涼的背脊和腹部。 殷崢粗糙的大手磨得皎皎有點癢,沒忍住抿唇往後躲著笑:“咯咯咯笑…爸爸癢癢…” 將皎皎的背和肚子肚稍稍搓熱了點,殷崢就將皎皎塞進了被窩,轉身去灶房燒水和熬薑湯。 柴火給得足,水很快就燒好,殷崢端著除錯好水溫的澡盆出來,將皎皎從床上拎起來放入水裡。 淋了場冰冷的雨水後乍然接觸到水溫,皎皎沒忍住打了個寒噤,殷崢連忙觸了下他的額頭,沉沉的目光裡有著難言的擔憂。 “爸爸不擔心。”坐在澡盆裡的皎皎見爸爸擔心,就捏著自己肚子上的肉肉給爸爸看:“皎皎身體棒,不擔心。”說著仰頭向爸爸露出一個溼漉漉的笑容。 殷崢沉默著沒作聲,動作輕柔快速地給皎皎洗著澡,暗紅的血色不斷從他寬闊厚實的背脊上暈開,順著衣服上的水漬滴落在地。 坐在澡盆裡像是一顆大號糯米糰子的皎皎突然動了動小鼻子,皺著鼻頭四處嗅了嗅,視線就落在了爸爸肩膀處暈染開來的血色上。 皎皎愣了一下,當即眼眶一紅,掙扎著從澡盆裡爬起來,一頭撞進爸爸懷裡,小手死死地抓著殷崢的衣服,紅著眼眶抿著唇一個勁地掉眼淚。 殷崢眉頭緊蹙,心裡悶疼得厲害。 “爸爸喝,喝苦苦的藥。”哭了會的皎皎仰頭看著爸爸,稚嫩的嗓音裡還帶著不明顯的哭腔。 流血了要喝苦苦的藥才會好! 殷崢低頭看著他,指腹輕觸他發紅的眼角,嗓音低啞道:“好,喝藥。” “皎皎有糖,都給爸爸,爸爸不怕苦苦的藥。” “嗯,不怕。” 皎皎這才展露笑顏,燭光將他含著水汽的一雙眼映得閃閃發亮,殷崢看著他,心臟一陣緊縮的疼。 有那麼一刻他恍惚覺得,自己好像曾丟下過他! 夜晚的這場雨下了很久,直到翌日下午雨才堪堪停歇。 隨著一聲“死人了!!!”的撕心裂肺喊聲,整個李家村瞬間喧譁起來。 “死人了!死人了!死了好多人!”吳氏驚恐地跑回家,對閃了腰正坐在屋裡抽旱菸的殷大柱說。 “瞎咧咧些啥,什麼死人了?”殷大柱敲了敲旱菸頭,皺眉道。 “村口,村口死了好多人,血都流成河了!”吳氏顫顫巍巍的坐下來,眼神裡滿是驚恐。 見她這幅模樣,殷大柱抽旱菸的動作一頓:“真死人了?” 吳氏點了點頭,殷大柱眼裡滿是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