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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面…魚魚疼…出去就…不疼了。” 雖然皎皎並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他的潛意識告訴他,再不出去的話魚魚會死的,所以他才這般著急慌亂。 輕輕摸了下藍鯨側腹部那觸目驚心灼傷,皎皎紅著眼眶小心試探地商量到:“魚魚不…生氣…好不好…” 藍鯨拍打海面的尾部一停,呼吸無聲。 一次又一次反覆跳入死海里不是為了他爹爹,而是…為了它? 原來…它並沒有被小傢伙拋棄! 藍鯨全身的血液凝固了一瞬後復而沸騰,一股洶湧的,無法形容且無法遏制的情緒匯聚胸口,然後輻射至全身。 恍惚中藍鯨感覺到體內那顆龐大卻早已死寂的心臟輕微地打著顫,它蒼藍色的眼瞳動了動,卻看不到站在它側鰭上的皎皎。 它在這漫長的歲月中,在這死寂的死海中,待了太久,太久。 久到記憶、情感皆被腐蝕,久到忘了正常的海水是什麼樣,久到已經和死了沒什麼差別。 它本以為自己就將這樣無聲無息,無波無瀾地死去,可是皎皎出現了,像是一隻天外來的飛鳥,停在了它的身上。 它新奇又興奮地盯著這隻飛鳥,為了讓這隻飛鳥停下來陪著它,用僅剩的靈力將他嚴嚴實實地罩住,然後馬不停蹄的去找吃的,找喝的。 它很喜歡自己的飛鳥,一天到晚要盯著看上無數遍,還會趁飛鳥睡著了後悄悄摸他的頭和臉,還有悄悄地捏他的小手和小腳,捏一下它能樂呵上許久,然後轉頭就用神識一頭扎進海底深處,去撈些亮晶晶的還沒化成灰的寶物和儲物器給飛鳥。 當發現飛鳥企圖飛走時,它低落、難過、甚至還有一小點點憤怒。 但是現在飛鳥說,要將它一同帶走,為此不惜被死海灼得遍體鱗傷。 意識到自己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被拋棄的藍鯨不可避免地高興起來,愉悅的鳴聲反覆迴盪在死海上空,激起一陣陣海嘯反覆撞到死海邊緣的結界上。儘管它知道,飛鳥是無法飛出這片代表著死亡的地帶,更別說帶它出去。 死域不止海水帶著腐蝕性,連空氣都帶著強烈的腐蝕,當初為了鎮壓外域天魔而甘願進入這裡引動陣眼的修士,都早已被腐蝕得連骨灰都不剩。 這些修士大多修為都在出竅、化神,放在如今的外面已是坐鎮一方的一宗之主,甚至當初進入這裡的還有兩位大乘期一位渡劫期的大能,無一例外,他們也早已在死域中被消磨盡靈力修為,死得不能再死了。 藍鯨當初是海妖裡唯一的渡劫期大能,同等修為中妖族一妖能打兩,人族當時只有兩位渡劫期大能,眼看著進去了一個,剩下的一個顯然打不贏這藍鯨,便想方設法地忽悠著當時在海里懶散地漂浮著,將自己當做島的藍鯨也進了這個地方。 因為妖族的得天獨厚,人類的修士死完了不知多少歲月了,藍鯨卻還存在著,在死海漂浮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它,過往的記憶早已模糊,修為也早已從渡劫降到了元嬰,如今之所以還沒死,全靠它本身身體的強度在撐著。 皎皎來後,它頻繁的使用靈力神識,這些行為加快了它的衰弱,一年下來身體被損的程度不可避免地越來越嚴重,但它仍舊很高興,因為在它的背脊上停了一隻屬於它的飛鳥。 藍鯨尾部擺動,死海推開一層層漣漪,這個龐然大物第一次這般快速且主動地向著一個地方游去,而不是隨波逐流任由自己在死海上漫無目地的漂浮。 就在剛剛它決定了,它要送它的飛鳥出去。 午時的日頭很是毒辣,跟著顧于飛從丹藥鋪走出來的陶幼魚摸著腰間的儲物袋心疼得直咋舌,什麼丹藥啊要一百中品靈石,又不是吃了立馬能成仙,至於賣這麼貴嗎? 不過一想到這丹藥是買給主角的,陶幼魚又瞬間不心疼了。 在得知自己穿來的第一天就抱上主角大腿的那刻,陶幼魚恨不得仰天長笑個三天三夜,有什麼比知道自己穿書了還在第一天就抱上了主角大腿還讓人高興的事嗎? 他告訴你,沒有! 要知道《萬古長青》裡的主角顧于飛,那品行可是經過上萬熱愛看小說的網友鑑定過的,真正的白玉無瑕,俯仰無愧於天地的真君子,跟在這樣的主角身邊那生存就說明有了保障啊。 雖說主角身邊危險多,但是機遇也多嘛,從今天起,他陶幼魚就是主角身邊妥妥的頭號小弟了,誰也別想越過了他去。 繁華的街道人流如織,就在陶幼魚一邊跟著主角穿梭於各種攤販之間,一邊暢想著美好的未來時,死域中藍鯨帶著皎皎來到了死海與內海的交界處,那一眼望不到首尾的龐大身軀,以極快的速度一頭撞在了結界上。 “轟!” 無形的聲浪與震動以死海和內海域的交界處為中心向著整個西州輻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