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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就活過來了,但是直覺告訴他這事與皎皎有關。 想到皎皎他輕嘆了口氣,隨即又翹起嘴角,這回估計不好哄,也不知道會不會氣得跳起來咬他。 “篤篤篤——” 翌日下午,碎玉橋的殷宅響起了敲門聲,正好處在門邊的柳行知開啟門,看見門外的人後足足沉默了有一刻鐘,就在他面無表情地當做什麼都沒看見要關上門時,一隻指頭上纏著爛布條的手抵住了門,門外那個穿著皺巴巴的衣服像是乞丐的男人趁機側身擠了進來。 廊下正在吃著糖餅的幾人聽見動靜看過來,一時院子裡除了風聲外一片沉寂,足足保持了又半刻鐘。 終於…… “這誰?攆出去!”殷崢面無表情地將餅擲到碗裡。 “這乞丐長得還挺眼熟!”謝殊玉盯著眼前的人,不動聲色地咬了口餅。 皎皎抿著唇盯著眼前的人,對上永徵帝的視線後,板著小臉轉了個身背對著他,拒絕交流的意思擺得明明白白。 永徵帝無視兩人的話,上前奪過謝殊玉手裡的餅,扯掉他咬過的地方將餅塞進嘴裡,胡亂填了下肚子後,伸手試探地戳了下皎皎的肩膀:“皎皎?” 皎皎往前蛄蛹了兩下遠離他。 好不容易混進城的永徵帝皺眉,完了,真惹生氣了! 被搶了餅的謝殊玉拍了拍手,蹙著眉道:“這院子得找兩個看院子的人了,免得什麼人都跑進來。” 柳行知揣著手贊同道:“的確!” “嗯。”殷崢點了點頭,暗沉的目光看向永徵帝,像是尋思著以什麼姿勢把他丟出去。 “不知閣下為何擅闖私宅,單憑這點我們就可將閣下押送官府,不過看閣下落魄的份上,就快拿了這些吃食回去吧!” 謝殊玉說著拿了兩張糖餅起身塞進永徵帝手裡。 回去!回哪去?墳裡嗎? 永徵帝將糖餅放進嘴裡咬了口,回頭陰涔涔地看著三人:“差不多了!” 謝殊玉三人扯了下嘴角沒說話,態度是一點退讓都沒有。 好友沒死這事固然讓人欣喜,但是思其詐死的行為難免讓人感到不恥和氣憤。 要知道那段時間他們是切切實實地在為他的死亡悲傷難過,更別說皎皎還因此哭病了一場,眼見著臉上的肉肉都下去了! 沒想到最後這罪魁禍首居然在一旬後,從墳裡爬了出來重新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沒人知道永徵帝是真的死了一次,他們只以為他是詐死,因為死而復生這事太過驚世駭俗,永徵帝也有瞞下這件事的打算,便認下了這詐死的鍋。 於是就各種耍無賴,死皮賴臉,死纏爛打,無所不用其極地在殷宅留了下來,併為了贖罪,取代了殷崢成了做飯的那個。 將烙糊了的餅放在嘴裡叼著,永徵帝輕眯著眼,三天了,還是沒把皎皎哄好,看來他是真的特別特別生氣啊! 不過想起皎皎那瘦下去的小臉,永徵帝抿了抿唇,心裡很不是滋味,他養了三年好不容易給養胖的,怎麼就給瘦下去了! 坐在廊下的殷崢看了眼悄悄往灶房裡瞟的皎皎,伸手戳了下他沒什麼肉的臉,面無表情地尋思著霍宥齊已經不是皇帝了,是否可以躲著皎皎套他麻袋摁著打一頓。 “爸爸。”皎皎仰頭看向爸爸,伸手給他揉平皺著的眉,窩進他懷裡埋頭蹭了蹭後,仰頭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道:“皎皎有努力吃飯哦,今天午膳時吃了兩大碗飯,皎皎會胖回來的,不要擔心好不好?” 說著還將下巴墊在爸爸手裡,仰頭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他。 殷崢低頭看著皎皎,突然想起了他在病了的時候,怕他擔心,明明苦得都忍不住皺著小鼻子了,卻還表現得一點都不苦的樣子將藥喝了下去,還總是眉眼彎彎的樣子。 那段時間笑得次數,比往常一個月笑的次數還多。 殷崢摸著皎皎的側臉,沿著耳後滑至他圓溜溜的後腦勺停住,手掌稍稍用力將他按在自己的懷裡,嗓音低啞道:“可以不那麼乖的。” “可以任性一點,不那麼乖的。” 他是他的爸爸,無論他是什麼樣,他都會寵著他,愛著他,所以…可以不用那麼乖! 皎皎眨了眨眼,像是有點茫然不知所措,他張了張嘴下意識道:“可是…可是,乖乖的才是好孩子,才不會……”被丟棄。 “不會的。” 殷崢將他攬在懷裡圈住,下巴搭在他的頭上,一字一句鄭重得像是誓言:“不會丟掉皎皎,不會不喜愛皎皎,無論皎皎是什麼樣。” 小小的皎皎怔了好一會,就好像是有一雙寬厚溫暖的大手,撥開了連他自己都早已經遺忘了的陰影,讓陽光落在了那陰暗潮溼的角落,照在了一株小小的幼苗身上,並且用手給他豎起了高高的牆,擋住了一切風霜。 皎皎突然打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