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頁(第1/2 頁)
那和尚穿著最普通的僧袍,眉宇間帶著普通人沒有的空靈,眼瞼正下方有一顆鮮紅的痣,此時盤腿坐在地面,面色肅然,聲音清潤悠遠,周身散發著肅然莊嚴的氣息。 趙澤熙的表情帶上了點驚訝,驅散了眉宇間的低落,他顯然認得下面的這個和尚。 空塵和尚是京城相國寺空覺大師的弟子,據說是近百年來最具有佛性的佛子,聽聞京城裡的達官貴族想要見其一面都很難,其親手抄的佛經更是價值千金,趙澤熙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 正想著要不要下去打招呼時,就見一眉目英氣的青年走到了空塵身旁,兩人正說著什麼。 齊祖清在城裡奔忙的同時也在打聽那天北城發生的事,冬季出現雷暴本就很奇怪,更別說那天的雷暴目標十分明確地避開縣裡的漢人,獨獨將突厥人給劈死,這已經不僅僅是奇怪了,它甚至達到了光讓人聽就覺得荒誕的地步。 但就是這樣荒誕的事,發生在了他眼前。 雖然當時他在城外,卻仍舊被那聲勢震得氣血翻湧外,這樣浩蕩的聲勢縣裡居然除突厥外並無一人死於雷電之下。 這讓齊祖清感到空前的好奇,於是便找上了在城裡給逝者念往生經超度的空塵。 他想讓空塵給他算上一算,這異象究竟為何,古書上說天降異象必出異寶,他想找找看這異寶究竟是個什麼寶。 自從那天雷暴劈死突厥人後,城裡就出現了不少神叨叨的神婆和方士,更有人說是神鹿降世,聽縣裡的百姓說當天晚上他們不少人看見了白鹿。 齊祖清聽聞此事時還挺激動,古籍中確實有記載白鹿很是神異,不過等他問出這白鹿是被人豢養時那點激動就沒了。 這簡直是在胡扯,神鹿怎麼可能被人豢養?能被豢養的就稱不上神鹿! 唸完往生經的空塵先是疑惑他找自己何事,待得知他是讓自己給卜一卦看看那異寶在何處後,沉默了兩息就轉身離開。 被嫌棄拋下的齊祖清:“……?” 李家村 午覺醒來的皎皎坐在炕上有點發懵,殷崢從灶房出來遞了張糖餅給他,就將裝有糖餅的碗放在炕桌上。 皎皎抱著糖餅咬了一口,糖餅香甜的滋味從嘴裡泛開才回過神來,他往前挪了挪舉著手將糖餅給爸爸咬了一口後道:“爸爸,皎皎剛剛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哎!” “什麼夢?”殷崢一邊問著,一邊放輕力道將皎皎右手的袖子往上圈了圈,露出手臂上那道兩寸長的傷口。 兩天過去皎皎手臂上的傷雖然已經結了痂,但傷口周圍的面板還很是紅腫,殷崢每次看見這一幕都忍不住心顫,自責著自己沒有保護好他。 皎皎吞下嘴裡的糖餅,仔細去想夢見什麼時卻發現記不起來了,他不自覺的擰著小眉頭,企圖將其想起來。 過了會,實在想不起來的他仰頭看向爸爸,白嫩的小臉上帶上了點茫然:“記得不啦,明明皎皎剛剛還記得的!” “沒事。”殷崢說著用手沾取了膏藥,放起力道塗抹在皎皎的傷處,這期間時不時扭頭看一眼皎皎的表情,一旦發生有什麼變化立即停下手裡的動作,再塗抹藥膏時就會將力道放得更輕一點。 一小道疤殷崢足足塗抹了有一刻鐘,上好藥後他用乾淨的紗布將皎皎的手臂包起來,才給他放下袖子。 等爸爸給自己上完藥後,皎皎就將剩下的餅遞給爸爸,扶著爸爸的手站起來,學著爸爸的樣子給爸爸處理傷口。 皎皎在某些時候總是格外犟,比如給爸爸傷口上藥這事殷崢就沒犟過皎皎。在他鼓著腮幫氣呼呼地背過身去不理他的時候,殷崢就妥協了,和皎皎交換著給互相上藥。 皎皎用小手沾取炕桌上綠色的膏藥,從爸爸手背上那條長長的疤開始,輕輕地將藥膏給爸爸塗抹在傷口上。 一邊塗抹,還一邊仰頭去看爸爸的表情,時不時還鼓著腮幫對著殷崢手上的傷呼氣,似乎是這樣就能減輕疼痛一樣。 從殷崢的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他纖長的睫毛和鼓著的白嫩腮幫,忍了忍,殷崢還是沒忍住伸手輕輕戳了下皎皎的臉。 皎皎的臉很軟,輕輕一戳就是一個窩。 被戳了臉的皎皎眨了眨眼,反應過來無奈地按住爸爸的手:“不動呀,乖乖的,皎皎輕輕的不疼。” 看著皎皎小臉上的無奈,殷崢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要不是手被按著,估摸著已經又戳了下皎皎的臉。 對於這個偶爾不乖的爸爸,皎皎總是無奈又縱容,從兜兜裡掏出一顆糖餵給爸爸後商量道:“吃了糖就不能動了哦。” 殷崢含著嘴裡的糖點了下頭,皎皎這才放心下來繼續抹藥。 殷崢身上的傷有很多,尤其是後背上,光上藥就花了小半個時辰,上完後皎皎累得甩了甩左手,走上前窩進爸爸懷裡。 殷崢一邊給他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