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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們是好意,殷崢沒說什麼話,倒是待在爸爸懷裡的皎皎每句話都很認真地進行了反駁。 “爹爹有讀書。” “爹爹厲害,看好多書,能考上。” “養皎皎不費錢,皎皎攢錢養爹爹。” 牛車上的人原本都在勸殷崢,勸著勸著就被皎皎吸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馮大娘看著殷崢懷裡認真著張小臉反駁她們的皎皎,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幾分,沒忍住逗道:“皎皎幾歲了?” 皎皎想了想後伸出三個小指頭:“三歲啦!” “喲,皎皎都會數數了啊?”李二嬸看著他豎起來的三根小指頭誇道:“可真厲害。” 皎皎微不可察的挺了挺小胸脯,眼睛亮亮地道:“皎皎厲害。” 牛車上的人們忍住笑,這小娃可真招人稀罕。 牛車晃晃悠悠地走著,皎皎沒忍住打起了哈欠,殷崢見此用棉襖將他裹著,皎皎自己調整了下姿勢就縮在爸爸懷裡。 殷崢大手輕輕拍著皎皎的後背,懷裡清淺的呼吸聲漸漸趨於平穩後,他扭頭看了一旁的秦棉棉,想了會就用手放在他後背把他往自己這邊推了推。 不明所以的秦棉棉順著殷崢的力道往前挪了挪,然後被殷崢按得趴在了他的腿上,對上他疑惑的眼神,殷崢摸了下他低頭,言簡意賅地道:“睡覺。” 秦棉棉呆了呆,隨後順從的閉上眼,小手悄悄攥著殷崢的衣角,莫名地感覺到了心安。 大概用了大半個時辰,牛車到了鎮上,從車上下來的殷崢抱著皎皎,牽著秦棉棉同村長一同去西街的車行僱馬車。 說來也是巧,這回僱的馬車和上一回僱的正巧是同一輛,那車伕看見他們也是連聲說巧,看見秦棉棉還關心了幾句他的病是否好了。 上了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到達縣城時也才辰時末,縣裡正是熱鬧的時候,一點也看不出年前那場兵禍的影子,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從突厥人被雷劈死後,縣城裡家家戶戶都開始信奉起了雷神。 集市上放眼望去出現了不少販賣雷神畫像的小攤販,追逐打鬧的孩童嘴裡還唱著有關雷神的歌謠。 殷崢掃了一眼就帶著人往縣衙走去,雖說來了縣城好幾趟,但這還是殷崢頭一回來縣衙。 剛到縣衙就看見排得老長的隊伍,粗略估計大概有百多人的樣子。 殷崢也沒耽擱,將皎皎和秦棉棉交給村長,又囑咐了會皎皎,就上前排在了隊伍的後頭。 前面的人等得無聊,聽到動靜扭頭想和身後剛來的人交談一會,結果看到殷崢後被他臉上的疤嚇了一跳,連忙轉回了身站直了身體。 周宇傑只要一想到身後站了一個如何兇惡的人,脊背就忍不住繃緊,當即什麼無聊的念頭都沒有了,只盼著趕緊到他,然後遠離身後的這人。 第一次在外面離開爸爸的皎皎有點不安,白嫩的小手揪著秦棉棉的袖口,懵懂不安地看著眼前排隊的人和遠處穿著衙役服,腰間還彆著刀的衙役。 殷崢身形高出在場的人一大截,走動間充滿爆發力的背脊將衣服微微繃緊,露出的小麥色手臂上能看見數條陳舊的傷疤,就算只沉默的站著也隱隱讓人感覺到幾分兇悍。 衙門口的衙役第一眼就看見了這人,心裡警惕地將手放在刀柄上。 沒一會就有三兩衙役面色不善地結伴上前喝問殷崢是誰,來這作何? 人群中的村長看見這幕嚇了一跳,當即有點慌亂起來,生怕殷崢和他們起衝突。 對於常年在地裡勞作的平頭百姓來說,面對衙役時下意識會感到敬畏。 全神貫注看著爸爸的皎皎,被這突如其來的厲聲喝問嚇得一激靈,小手不安的攥緊秦棉棉的袖子,又害怕這幾個凶神惡煞的人欺負爸爸,鼓起勇氣邁著小短腿就要往前,被秦棉棉給拉了回來。 秦棉棉倒是不怕這衙役,見皎皎被嚇著了,就不滿地看向他們,在他的認知裡這些衙役根本沒有害怕的必要。 對上衙役殷崢並沒有村長的那種慌亂畏懼感,沉穩地向他們說明了自己是來報考縣試的。 在得知他是來考縣試的後,幾個衙役紛紛目瞪口呆。 不能怪衙役們大驚小怪,實在是眼前這人鶴立雞群的高大聲身形,相比起文人來說較黑的小麥色面板,鋒利的眉骨,刀裁般的五官,黑沉的眼眸,從左臉貫穿到下頜的猙獰傷疤,加上那剋制收斂卻依舊兇悍到隱隱讓人感覺到壓迫的氣勢,怎麼看怎麼不善,更別說像是個讀書人了。 不信邪的衙役們仔細查了一番眼前人的戶籍和互結書,確定這人是來報考縣試的後心裡很有一種恍惚感。 等這幾個衙役回去後,其他衙役詫異都地問他們這麼就回來了,那人不是還沒走嗎? 被問的衙役臭著臉,沒好氣的道:“那是來報考的學子,不走不是很正常嗎?” 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