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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一樣,羞怯而溫和地看著他,完全不記得僅僅一天之前,這個男人還曾肆意地傷害著自己。
無法再直視那雙漆黑無瑕的清亮眼睛,弗恩忽然站起身,急促地在牢房裡走了幾步。目光落在那個親手帶來的西點盒上,他疾步走過去。
……慘淡的燈光,孤寂的重獄。
漸漸不再蒸汽升騰的水溫,幾條沾滿血汙的毛巾。
帝國至高無上的皇族,聯邦淪為階下囚的間諜。
安靜地相對著,那個英俊冷傲的男人伸出手,把已經冷掉的小點心送到了對方面前。
“是你喜歡的。”這一刻的男人冰藍色的眸子裡有類似悲慼的回憶,“我應該沒有記錯。”
看了看他手中精美的點心,囚床上的少年眼睛微微一亮,接了過去。纖長的手指拈起那塊戚風蛋糕,他好奇地拈下上面點綴的那顆殷紅櫻桃,看了看弗恩,得到了那雙眼睛的鼓勵,才遲疑著放進了嘴裡。
清香甜美的果汁溢位來,伴著沾染了少許奶油的甜膩,在這冷清而悽楚的牢房裡,是這些天第一次讓人覺得幸福的隱約滋味。
……
朝陽升起,第一縷金色的初冬陽光照向了皇家監獄的高牆,遠處微禿的高大樹木間,霜凍的白色依稀可見。
和室外的冰冷不同,監獄地下的那些隱秘牢房裡,反倒是室溫恆定,沒有夜間的徹骨寒冷侵襲。
徹夜未眠的帝國皇帝在那間溫暖的牢房裡,凝視著近在咫尺的那張睡顏。穿著嶄新的棉質睡衣,淺白的布料襯著那漆黑的眉、挺直靈秀的鼻樑,和記憶中某個牢牢楔在腦海的清晨一樣,面前的少年神情安寧,猶如在畫中甜美沉睡。
和以往在皇宮裡的那些早上似乎沒有不同,所有的溫馨和甜美都原音重現,在這冬日的清晨裡,和過往的曾經完美地重合起來,讓人心生茫然的絕望。
俯下身去,年輕的帝國皇帝將雙唇輕輕印在了那光潔的額頭,無聲無息的絕對靜謐中,有什麼可疑的東西在那一刻悄然滑落,落在了他身下那個少年囚犯的臉側。
……
當侍衛長伍德終於從腰痠背痛的睡夢中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被值守的獄警慌忙拍著肩膀,不知不覺中睡著了的侍衛長猛一激靈,挺直腰板,飛快站起!
“陛下!”看著剛剛從合金門中走出來的皇帝陛下,伍德心裡一個激靈。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更加濃厚的血絲密佈在眼睛裡,一夜之間,青青的胡茬已經在下巴上隱約泛起。
完全下意識地,伍德飛快地向著門裡望去。
緩緩合起的牢房門縫裡,角落的那張小鐵床上,那個瘦弱的身影安靜地躺著,正在睡熟。
驚鴻一瞥間,伍德清清楚楚看見了那張秀美睡顏上,秀氣如菱角的唇邊,是一抹恬然的笑意……
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伍德,忽然有那麼一霎的恍惚。呆呆地站在那裡,他有點分不清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個冗長的、可怕的夢境。直到身邊的下屬不安地用力咳嗽了一聲,他才狠狠甩了甩頭,快步追上了前方的皇帝陛下。
踏出皇家一號監獄高牆的那一霎,初冬的陽光照向年輕的帝國皇帝,冰冷蒼白,沒有一點暖意。
寬闊的皇家宮邸群,三皇子蘭斯的居所內。
淺黃色的原木傢俱透著溫暖的色調,藍白相間的豪華織物點綴著窗幔和地毯,若有若無地顯示著單身男性皇族的寢宮特徵。
碩大無朋的整扇落地玻璃窗邊,灑進來的陽光雖然有些慘淡,但也給著窗邊帶來了類似溫室的效應。
三殿下蘭斯從早上開始,就靜坐在陽臺上,沒有按照日常的行程去財政部。一壺加了牛奶的上好紅茶冷了很久,早餐和中餐更是淺嘗即止,殿下也沒有任何叫人撤換的意思。
安靜的皇宮內,和以往任何一天一樣,沒有什麼異常的響動,只有戰爭開戰以來的壓抑和沉悶。直到不遠處的一條大道上忽然駛過一隊沉默的車輛時,一直靜坐在那裡的年輕皇子,似乎才猛地渾身一震!
不由自主地疾立起身,他頎長挺拔的身體僵硬在那裡,透過透明的落地窗向那隊隱約穿行在林木遮掩中的車隊看去。倉促之間,順手打翻了手邊的描金玫瑰骨瓷茶杯。
“咣噹”一聲,暗紅色的紅茶傾翻在地,迅速染得潔白的仿古磚上一片汙漬,帶著不祥的視覺衝擊力。
遠遠地侯在客廳角落的侍女慌忙輕手輕腳跑過來,想要清理滿地的碎瓷片。怔怔看著遠處,蘭斯殿下的目光一直盯著那隊黑色的特殊車隊呼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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