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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而提的不是她,心裡有一種說不出地難受。
永良看淑蘭不說話,接著說:“明天讓我相親,自己沒了主意,就把你約了出來,想聽聽你的意見。”淑蘭心裡空落落的,真不知說什麼是好。永良長嘆一聲說:“真不敢想象,把我和一個沒有感情,又一個瞎字不識的女人拴在一起,一輩子會是什麼滋味?”
淑蘭一聽想娣的表妹瞎字不識,永良又亮明自己的觀點,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用調侃的語氣說:“那姑娘長得不錯,我見過,明天你去相親,你們準會一見鍾情,這事跟我沒有關係。我會祝福你的!”
永良一聽著急起來:“怎麼會沒關係?你難道不清楚?我心裡只有你,再也裝不下任何一個姑娘了。”淑蘭望著河對岸的村莊,有些悲觀地說:“我們家已經不是過去的中農了,你裝下我,難道不怕以後受連累?不怕成為你的負擔?”永良說:“別說你們家是富農,就是地主,我也要愛你一輩子。”
淑蘭終於聽到自己所愛的人對他說出愛來,心裡感到無比幸福,激動的淚花奪眶而出。
永良把淑蘭摟在了懷裡,為她擦出臉上的淚水:“難道你不相信?你要是不相信,我現在就託人到你家提親。”淑蘭搖搖頭。永良說:“難道你不同意?”淑蘭說:“不是。”永良追問:“難道是你父母不同意?嫌我們家太窮?結婚後住房緊張?憑他們女兒自身的優勢,也滿能找個家庭條件比我好的。”
淑蘭從永良懷裡掙脫出來,反問道:“你看我父母像那種嫌貧愛富的人嗎?”永良說:“看不準。”淑蘭說:“我父母要是那樣,早同意我嫁給閻玉龍了。”永良高興起來,說:“那我明天就託人到你家提親?”淑蘭望著河水中的一輪明月,心情有些沉重地說:“不行,不行。”
永良問:“你不願意?”淑蘭說:“也不是。你想想,春天我二哥才判了刑,嫂子死了還不到一百天,全家人還沉浸在悲痛之中,父母現在什麼心思都沒有。眼下託人提親,不是時候,興許會把事搞砸了,到時候更不好收場。”永良認為淑蘭說的很有道理。
淑蘭說:“咱們倆的事還是拖拖再說吧!”永良說:“也行,只是媽還讓我去相親呢,你說明天我該怎麼辦?”淑蘭站起身來,用嘲諷的語氣說:“明天呀?給你爹媽領回一個瞎字不識的媳婦來。”
永良去追打淑蘭:“你壞,你笑話我。”淑蘭躲閃著永良,順著河邊朝前跑,永良就在後面追。河水中映出一對年輕人歡快的身影,河邊迴盪著淑蘭甜美的笑聲。永良抓住淑蘭的一條胳臂說:“看你往哪兒跑。”
淑蘭喘吁吁地說:“咱們不鬧了。”
富農的兒女們 第二十一章(5)
永良和淑蘭又一起坐下來。
月亮升起來,如水的月光灑在大地上,到處都是秋蟲們的淺吟低唱,周圍的一切不像白天那樣真實,有著模糊變幻的色彩,似乎都在保守著自己的秘密,使人產生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永良說:“明天不去相親吧!辜負了媒人的一片好心,父母的用心良苦,最主要的是媽媽已經答應了人家,明天我要是不去,讓媽媽對人家無法交代。”淑蘭給永良出主意:“要是那樣,你明天就去應付一下,走走過場,讓你媽對人家好有個交代。”永良說:“行,我聽你的。”
月亮用羨慕的神色望著依偎在一起的一對年輕人。
永良是第二天午後去相親的。
午飯後到下午集合的時間相親,主要是不耽誤後半晌到隊裡掙工分。想娣的姥姥家距離太平莊只有五華里,路上用不了多長時間的,第一次男女見面,不管成與否,一般都是草草地結束,到下午集合滿能趕回來。
早早吃完午飯,母親把一身借來的衣服遞給永良說:“換上這身衣裳,爹媽沒能耐做新的,有能耐給你去借。”永良把借來的衣服放一邊說:“不換,就穿這一身。”
農村每人每年發一丈七尺三寸布票,拿著布票才能從商店買布。一般的成人做一身衣服,就需要一丈四尺布票的布,如果再做一件襯衣,一年的布票都不夠用。對於永良家來說,一年中每人極少添置新衣和被褥,發下的布票根本用不完,總是拿到黑市上賣掉,省得到第二年作廢。娶媳婦或娉閨女的人家,布票不夠用,只能到黑市上買。土裡刨食吃的莊稼人,沒有替換衣裳的多得是,如遇到相親,去借衣裳穿的現象很是普遍,也不算多麼丟人。一個屋裡四個旮旯的,媳婦來相房或者結婚,還要東里西里地借櫃子和迎門桌呢,等相房的走了或者是媳婦結完婚,才把借來的東西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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