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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意綿綿:“這是我有生以來,也是一生中最幸福最光榮的時刻吧。我是那麼無所顧慮,歡樂滿懷的第一次在那麼多的領導同志面前講話。我講了在南京的一段生活,就像從遠方回到家裡的一個孩子,在向父親、母親那麼親暱的喋喋不休的饒舌。”(丁玲:《寫在(到前線去)的前邊》,《汾水》1979年11期)後來丁玲又一一走進毛澤東、周恩來、林伯渠、徐特立等領導人的窯洞拜訪作客。當時毛澤東曾問她:“丁玲,你打算作什麼啊?”丁玲不加思索地回答說:“當紅軍。”毛澤東告訴她:“好呀!還趕得上,可能還有最後一仗,跟著楊尚昆他們領導的前方總政治部上前方去吧!”丁玲聽到後,心都飛了。不久她便隨紅軍去了隴東前線。
臨起程的那天早晨,參謀部為丁玲送來了二匹馬。這匹馬,有一隻腳是跛的。到了前方,任弼時又送給丁玲一匹棗紅色的草地馬,這時丁玲第一次嚐到騎馬的滋味。當時她並不懂得有馬的好處,所以沒有隨身帶著馬,很快就將這匹馬留在前方了。丁玲經常隨著部隊晝夜兼程行軍,她歡歡喜喜地跟著紅軍隊伍,一天走六七十里。腳打泡了,就學老紅軍的樣子用根線沾點油穿過去,第二天照樣走。丁玲和另一位從白區剛來的小汪,常常被管理員誤解,說他們是沒有建制的兵。部隊宿營時,不給他們號房子,他們只好住在伙房和馬號裡。開飯的時候,也常常忘了給他們發乾糧。對這些丁玲並不在意。在紅軍隊伍中,她自得其樂,還經常四處串門;和陌生人談話,十分愜意。
到了慶陽以後,丁玲便跟隨紅一方面軍一軍團,聶榮臻是政委,左權是代理軍長。在這些優秀的指揮員中間,丁玲得到了傾聽他們講述紅軍戰鬥故事的機會,紅軍將士那種勇往直前的大無畏精神深深地感染著她。《記左權同志話山城堡之戰》就是根據左權的口述,丁玲寫作的一篇記述紅軍戰鬥的散文。
在慶陽,丁玲收到了毛澤東主席用電報發來的歡迎詞,詞名為們《臨江仙》。
壁上紅旗飄落照
西風漫卷孤城
保安人物一時新
洞中開宴會
招待出牢人
纖筆一支誰與似
三千毛瑟精兵
陣圖開向隴山東
昨天文小姐
今日武將軍
這首熱情洋溢的詞,讚頌了這位頗有名氣的女作家。電報是由紅一方面軍轉交給丁玲的。1937年初,丁玲回延安時,毛澤東又親自寫錄了全文,送給她。今天我們有幸能看到這份珍貴的資料,還得感謝胡風。1939年陝甘寧邊區一度緊張,為了珍藏這份史料,丁玲當時便把這首詞及其它一些稿件,一併寄到重慶,委託胡風儲存。
這是歷史的見證。“昨天文小姐”——“今日武將軍”,記錄了丁玲所跨越的時代,說明了人民歡迎她,革命需要她。
在解放區,丁玲像一隻雄鷹展翅翱翔,深沉的思索,坎坷生活的磨練,培育了這位勇敢女性的生活觀。“幸福是暴風雨中的搏鬥,而不是月下彈琴,花前吟詩。假如沒有最大的決心,一定會在中途停頓下來。”(丁玲:《三八節有感》,延安《解放日報》副刊《文藝》,1942年3月9日)
1937年春天,丁玲陪同史沫特萊從前線回到了延安。毛澤東又問她:你還打算作什麼?丁玲仍然回答:還是當紅軍。毛澤東當即同意了,並親自寫了一封信給後方總政治部羅榮桓,指定丁玲擔任中央警衛團政治處副主任。這段時間雖短,卻對她以後的工作有著極大的意義。她學做群眾工作,從這裡開步走,毛澤東曾告訴她,首先要認識人,要一個一個地去認識。
從此,她便在新的戰場上,開始了看不見硝煙的戰鬥。她和成仿吾一起在蘇區成立中國文藝協會,丁玲任主任。她在《紅色中華》副刊創刊號的刊尾隨筆中說:“戰鬥的時候要槍,要子彈……去打毀敵人”,“但我們也不要忘記使用另一種武器,那幫助著衝鋒側擊和包抄的一支筆”。
1937年,盧溝橋事變發生後,抗日救亡運動掀起高潮。為擴大宣傳,組織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按照黨的指示,組織了西北戰地服務團,丁玲任主任,吳奚如任副主任。經過兩個多月的緊張籌備工作,九月底,丁玲、吳奚如帶領全體成員徒步經延安渡黃河到山西,在山西逗留六個月,途經十六個市縣及六十多個村莊,輾轉三千餘里。1938年她又帶領西北戰地服務團奔赴國統區陝西潼關、西安等地進行宣傳演出,共活動了四個半月。
西戰團走到哪裡,抗日火種就撒到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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