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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悶寫信告訴英國著名女作家維吉妮婭·伍爾芙夫人(Virginia Woolf),後者來信說:“Only works you can facethe war”,還鼓勵凌叔華寫作自己熟悉的生活和切身的事物。在創作上,她受俄國契訶夫和英國曼殊菲爾的影響。這期間,她寫作不多,但對東方的藝術和戲劇進行了認真的研究。1946年,陳源受國民黨政府委派,赴巴黎出任常駐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代表。翌年,凌叔華帶著女兒陳小瀅到倫敦與陳源團聚,從此定居歐洲。她曾進聯合國國際瞭解速成班學習並獲文憑,後又在巴黎學習法文及研究印象派繪畫多年。昂貴的巴黎生活,陳源的不及大使館一秘待遇的薪金,這巨大的生活壓力,把他們擠出了巴黎,只好住在倫敦,只有在開會的時候,陳源才到巴黎。在倫敦,她曾給大學講授過東方藝術與戲劇,但這時期她主要從事西方文學和藝術的研究。
凌叔華素有“淡泊明志,寧靜致遠”的精神,她雖出身望族,卻能吃苦。除了日常的家務操勞之外,為了彌補生活費用之不足,她不得不兼事“鬻文和賣畫”。1956年至1960年,應新加坡新創辦的南洋大學之聘,擔任該校中文系中國近代文學和新文學研究教授,課餘熱心輔導文學青年進行創作。1960年,新加坡星洲世界書局和馬來亞青年書局,出版了她的以中國婦女和兒童生活為題材的短篇小說自選集《凌叔華短篇小說選》和以海外紀勝及文藝詩歌評介為內容的散文集《愛山廬夢影》。
僑居異國三十多年,她曾先後在巴黎、倫敦、波士頓等地博物館和新加坡、(木兵)城商會內多次舉辦個人畫展。1962年12月,Cenuschi博物院為了紀念已故院長、著名漢學家格洛肖特逝世十週年,她應邀在巴黎Musee Cenuschi舉辦中國文人和她自己的畫展。這是轟動巴黎的一次畫展。這次畫展,除她自己的三十多幅畫外,還展出她收藏的元明清三代大畫家董其昌、倪瓚、陳老蓮、惲南田、傅青主、石濤、李(魚單)、鄭板橋、金冬心、趙之謙等人的名作,這些珍品曾印成紀念巨冊。另外,還展出了她收藏的文物、文房四寶及金石。法國電視臺、電臺廣為介紹,《世界報》和《費加羅報》等大報刊均刊專文讚揚。法蘭西科學院著名院士、作家安德列·莫羅瓦(Andre Maurois)特撰文介紹她的畫。莫羅瓦的文章刊印在她畫的明信片上。
凌叔華的繪畫在國內外有著很高的聲譽。她既善工筆,又善寫意,墨跡淡遠,秀韻入骨,曾被國內外的名家所稱道。莫羅瓦說她是一位多才多藝“心靈剔透”的中國女性。她的畫屬於“文人畫”。所謂文人畫是畫家借畫中的事物來表現自己的靈魂、思想感情的一種畫法。莫羅瓦介紹說:“在這種富於詩情的繪畫中,山、川、花、竹等,既是固有物體,又表現思想。其中的靜與空白和線條,所表現的並無不同,即所謂'詩中有畫,畫中有詩'。中國人常把書法、繪畫、詩歌融為三位一體的藝術,文人畫便是恰到好處地控制了這三種要素而成的。中國藝術家雖受傳統薰陶,但並不抄襲古人作品,而是努力擺脫窠臼,顯示出自己的境界。他們並不呆板地以模仿自然為能事,而認為重要的是能創造一種詩的意境,所以凌叔華的工夫並不在表現面上的努力。她畫的那些霧氣溟亻叔的山巒,兩岸線條模糊得幾乎與光相混的一抹淡淡的河流,用淡灰色輕輕襯托的白雲,構成她獨特的,像在膝隴的夢境裡湧現出來的世界。她的藝術的另一特色,則是她知道怎樣運用她的魅力,寥寥數筆,便活生生地畫出一株幽蘭,一莖木蘭花,或一串蘋果花的蓓蕾。她用中國墨,在潔白的畫面上,單純、簡捷得幾乎無以復加,幾乎可以說這是一種抽象的筆法。但看她描繪自然的曲線,又能令人憶起這些花枝和花朵的實體,其實,這是由真實的存在發生和傳出來的。”
這段文字對凌叔華繪畫藝術的評價是精當的。她是作家、畫家,繪畫活動是她一生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她自己所作的山水花卉曾被波城和印城博物館購買儲存。1968年英國大英藝術協會也曾借出她在法國展出的文人畫在倫敦展出。
1964年中華人民共和國與法國建立外交關係,翌年法國政府令陳源離開巴黎喬治五世大街11號(11 AVENUE GORGE 5),從此他的身體每況愈下,1966年辭職,其家庭生活也愈加困頓,難以維持。
1967年至1968年,凌叔華在加拿大任教,講授中國近代文學。回英國後,應倫敦大學、牛津大學、愛丁堡大學邀請,